如乳燕投林般,林婉茹撲入了那身影的懷抱。隔著帥哥,楊小海高舉雙手偷瞄“老丈人”。

只見林慶山國字臉,高鼻樑,一雙濃且重的豎眉配上炯炯有神的雙眼,使得五十來歲的人竟時刻散發著強烈的男性魅力。那久居高位養成的氣場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雖和女兒久別重逢,相擁一處;楊小海仍覺呼吸不暢,甚至有著強烈的疏離之意。

林婉茹彷彿忘了楊小海和王晴,只顧和老父說著話:“父親,這兒很堅固,生活物資也充足,尤其是地處偏僻,是個很不錯的落腳地。安全上進出全靠一張磁卡,相應的裝置也比較老舊,系統不是很複雜。”

老林似乎用心的聽,又好像啥也沒聽進去。他輕撫林婉茹的秀髮,略微動情的道:“乖囡,你瘦了!爸爸瑣事纏身,苦了你了。”

“那個,打擾下哈,進所再嘮唄?開著門,不太安全是吧?”楊小海擠出個善意的笑容來,不過好像收效不大。

“你怎麼回事?”林慶山把注意力從女兒那裡移開,轉頭瞧向了楊小海。僅一眼,那濃密的豎眉就差點立了起來。

與身邊乾淨整潔的帥哥比,楊小海的確不怎麼上相:髒兮兮的迷彩服外,罩著不倫不類的、密密麻麻的漁網。現在的楊小海不僅很邋遢,看上去還很傻。頭髮亂糟糟的,除了細長的眼睛偶露精光外,整個臉龐全被汗水、灰塵與泥土糊得滿滿登登。

更過分的是,從頭到腳,老宅男都在不斷的散發著濃烈的酸臭氣息。

林王二女近朱者赤,早就不辨香臭。但老林卻不自覺的掩了鼻。再加上空氣中從垃圾堆那邊飄過來的、若有若無的惡臭,使得楊小海的個人形象糟到了極點。

老林從未見過如此邋遢怪異之人,好奇之下,索性便又看了幾眼。但見“犀利哥”腰間還別了把折損的裁紙刀,腳裸上又用電線綁了把沒鞘的匕首。

這麼說吧,此刻的楊小海既像是從垃圾堆中刨出來的奇葩,又像是個智商沒過八十的極品。老林嘴角抽動,位高權重了一生,終究還是沒笑出來。再往後看,那應該是個女人吧?如今已是春末初夏的時節,她為什麼披著厚厚的毛毯,將自己裹的像個粽子?

兩人雖都奇葩,卻不似有什麼威脅。林慶山皺著眉,對端槍帥哥輕喚了聲:“謝木謝爾……”

楊小海頓時心有靈犀:“老丈人外語學的挺好哈,這時候還有心思拽洋文。但是到底說了個啥?聽不懂啊。”

收回手臂,烏黑的槍便即不見了蹤影。楊小海向帥哥的袖子左右打量,愣是沒看出來槍到底窩哪了。

林慶山強壓厭惡,再次開口:“你是誰啊?”語氣較之前稍有平緩。

“啊!我楊小海,是你女兒男朋友,這個‘避難所’是我找到的。後面站著的女人名叫‘王晴’。我們神志清醒,都是‘倖存者’來著。”楊小海大言不慚。

“倖存者?”老林有意似無意的忽略了“男朋友”的稱謂,將林婉茹拉至身後,擋住了楊小海的視線。

謝木謝爾跨前一步,幾乎抵住了楊小海的額頭。探左手,向楊小海便抓。看架勢,似要將他就此擒下。

謝木謝爾的手剛搭上楊小海的肩,就被楊小海無有思考、下意識的甩脫開去。

“嗯?”

謝木謝爾稍顯意外,又探出了右手。楊小海緊皺雙眉,向後撤一大步,試圖以此拉開距離。

沒曾想雙肩還是被捏了個正著。楊小海有些納悶,明明算好了距離啊?雙臂屈伸,就待憑自蠻力掙開束縛。可那兩隻爪子就像是精鋼打造的一般,任憑老宅男如何撲騰,就是掙扎不脫。

被病毒感染過的楊小海力量絕對不弱,但對方卻將他治得死死的,楊小海不由得衝口而出:“練過?”

謝木謝爾根本就不看他,變抓為拍,把個迷彩服弄得“噗噗”有聲。隨著手掌快速遊走,“感染者”都咬不斷的結實漁網接連斷裂。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上身的保護層便咔咔的散落於地。

“孫賊,不是你的東西嗷?偷襲不算,還敢毀我裝備。這給你能的!”楊小海亂喊著,一拳便即砸了下去。

謝木謝爾腳步連動,繞著楊小海遊走不停。雖然近在咫尺,老宅男的拳頭就是追不上人家。不僅如此,謝木謝爾還還將一身迷彩服給扯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