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海猛一捂臉:“沒問你這個!我是說你多大年紀?”

“週歲21。”王晴面無表情的回道。

“閒著無事,把你倆的行蹤講一下,說完就可以走了。”王晴從床上坐起,一臉的懷疑:“放我走?沒聽錯吧?呵,收起那套‘貓戲耗子’的把戲吧!吳毅死你手裡了,對不對?憑什麼單單放了我?不怕以後報復你?不怕‘避難所’的位置洩露?”

“大姐,東西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誰告訴你你男人死我手上了?我又啥時候承認過了?你愛信不信,說下最近的行蹤,之後肯定放你走。就這麼簡單。”

頓了頓,王晴的疑心一點沒少:“沒殺?那人呢?為什麼你會自己一個人回來?他不可能一個人走。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找我。”

一說到吳毅,王晴終於不再彪悍冷漠,有了那麼絲絲的人味兒。心裡一軟,楊小海苦笑一聲:“呵……槍可是在他手裡,憑什麼認為我能殺他?”

指了指肩上的傷口,算是給了個正面解釋。

王晴這時才顧得上打量楊小海。見他渾身上下滿是血痕,幾乎無有一塊完好的面板,方才訝異問道:“這都是追殺造成的?”

楊小海兀自嘴硬:“怎麼可能?告訴你,記住了。小爺的傷是‘感染者’弄的,對,別瞪眼!感染是吧?哈,小爺天生對病毒免疫!免疫懂不懂?小爺天生自帶主角光環……至於你男人,當時我被圍的跟個明星似的。一看不好,他撒丫子顛兒了唄。我還想問你呢,他真沒回來?”

王晴瞪圓了眼睛,徹底傻掉。

“扯遠了,扯遠了啊!還是回到你的問題上。”楊小海抹了抹嘴角的吐沫星子。許是太久沒和人溝通,一激動話就多。

模仿著電視上黑衣的語氣,老宅男繼續審問:“說,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從那來,又想往哪去?你們是怎麼到的這兒,你們還有沒有同夥?只要你說清清楚,小爺我立馬有禮物奉上!”到底不是專業的黑衣,幾句話便即露了原型。

楊小海對王晴心有餘悸,可殺了她又實在下不了手。別看楊小海對“感染者”狠辣無情,但對擁有智慧的正常人,他卻顧慮重重。這女人留也不是殺也不是,不如放走了事。至於洩露“避難所”啥的,呵呵,她也得找到說話的人才行啊!

大不了節省用水,閉門不出,熬上個幾天。相信過段時間,吳毅兩人也就成了他生命中的過客。關上大鐵門,照樣過自己的小日子。只要她沒有後援。放了也就放了。這才是楊小海內心真實的打算。

王晴不知道楊小海的想法,但她相信很傻很天真的二百五沒腦子騙她。

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又遞給楊小海一條毛巾,旋即才不慌不忙,緩緩說道:“或許你對病毒免疫,但誰能保證你不是‘帶菌者’呢?如果你身上有病毒,我不還是死路一條?另外,誰告訴你吳毅是我男人了?”

只一開口,就把楊小海雷了個外焦裡嫩。是啊,萬一他是病毒攜帶者怎麼辦?他們都十指相扣了,那麼急迫的秀恩愛,竟然不是兩口子?那吳毅喊什麼“我媳婦”?神經病啊!

“……算啦,或許我現在就被感染了。嗯,就算臨終遺言吧,我也願意唸叨唸叨經歷的那些破事兒。只是故事性不強,枯燥或許無聊,你確定要聽嗎?要不要先處理下傷口?子彈卡在肉裡,要是發了炎可就麻煩了。”

不知王晴到底作何打算,此時此刻,她居然關心起敵人的傷勢來!

順手接過乾淨的毛巾,楊小海大大咧咧、滿不在乎:“這點小傷,灑灑水啦!更慘的我都有過。閒著沒事,就當聽故事好勒……不過事先宣告啊,你不許耍花樣,酒瓶啥的絕對不能再撇了!”見楊小海在床尾坐下,王晴也便順從的坐在了床頭。剛剛還要生要死的倆人,現在卻像是老友故交般聊了起來。

在LED燈白花花光線的照耀下,王晴緩緩道出了過往的艱辛:“我的經歷是蠻簡單的。從何說起,你容我想想。敘述中,我要是病發了的話,麻煩幫幫忙,別讓我變活不成又死不了的行屍走肉。”王晴很是認真。

“愛說不說。我沒義務收屍。”楊小海變相鼓勵道。

“好吧,那幫我計下時可以嗎?”王晴又換了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