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班頭的臉色很黑“這是第五個了。”

石城雖然經常面對東昊軍隊,但也許正因為此,城中百姓都十分團結,平時很少有什麼殺人越貨的大案子。

可是這一個月以來,情況卻有些不對,已經接連死了好幾個小偷混子了,癩子六是第五個。

沒多久,仵作就完成了初檢,站起來跟何縣尉報告“大人,死者應該是被人嚴刑拷打之後殺死的。”

和之前的四個死者同樣的傷勢和死因,只是被拷打的程度嚴重了許多。

何縣尉俯下身,完全不在乎周圍的惡臭和癩子六身上的汙漬,仔細檢查著屍體身上的痕跡,點頭表示贊同仵作的結論。

他親自在現場搜尋著各種痕跡,直到確定沒有什麼遺留之後,才叫人過來,把屍體帶回縣衙。

“派人去調查癩子六這幾天的行蹤,看他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何縣尉一邊走一邊吩咐捕快班頭,“同時要注意看看他這些天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一路上到處都是跟何縣尉問好的人,有的是街邊的小商小販,有的是穿著精美服飾的員外,還有些是滿臉桀驁的壯漢,可是看見何縣尉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同樣的表情——尊敬而親近。

街邊酒樓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兩名酒客把這些情景都看在了眼裡。

“這何縣尉看起來很得民心啊。”稍胖的酒客拈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一邊拒絕一邊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酒客年輕英俊,儒雅不凡,嘴角的笑容都帶著斯文“那是自然。”

“這位何昭何縣尉可是帶著他們不止一次守住了這座城池,保住了他們老老少少的性命,他們能不感激嗎?”

胖胖的酒客給他倒了一杯酒“那陸大人要查他什麼呢?既沒有人舉報他貪汙受賄,也沒有什麼情報說他欺壓百姓,勾結東昊,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陸大人輕輕笑了起來“我只是來看看石城而已,看看這個城池在何縣尉的治理下是什麼樣子。”

“畢竟這裡是應對東昊的前沿陣地,絕對不能放鬆。”

胖酒客冷哼了一聲“朝廷裡那些貴族老爺們,平時搶功勞是把好手,可是一聽說要來邕郡當郡守,一個個都把頭縮了回去,生怕丟了他們的性命!”

“也只有大人您才有這個膽量和能耐,接下邕郡郡守的位置。”

“可這個石城縣,到現在都選不出一個敢來當縣令的,真是一幫子膽小鬼!”

陸大人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冷“他們當然不敢來,誰都知道這才幾年,石城縣令都已經戰死三個了。”

胖酒客誒了一聲“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何縣尉提上去呢?三個縣令都死了,每次都是他親自衝上城牆,領著士兵們殺敵,這功勞還不夠嗎?”

陸大人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何昭何縣尉的功勞當然是夠了,但是如今的北安朝廷裡,因為當初勵王在上京城的放肆屠殺,對這些因邊關軍功升職的官員十分忌憚。

那些貴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