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這番話對範鳳芝來說,比捱了幾鞭子差點被抽瞎眼睛更可怕。

“不可能!”範鳳芝睚眥欲裂,唯一能睜開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顧昭,幾乎要噴出火來,“你胡說!”

顧昭捏緊了他的脖子,讓他不得不抬著下巴喘著粗氣“你以為你們在雲州會館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人不知鬼不覺?你以為我們控鶴司全都是吃素的?”

顧昭得到讀取別人心聲的能力這麼久,對於利用這種能力的技巧早已純熟無比。

只需要在談話時突出自己想知道的方面,對方就會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思考關於這方面的訊息,顧昭也就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最初建設雲州會館時,你們就已經開始挖密道了,對不對?該說你們是謹慎呢,還是心裡有鬼呢?”顧昭嘴角泛起笑意,卻沒有絲毫溫度。

在範鳳芝的眼裡,她的笑容簡直比惡鬼更恐怖。

範鳳芝心中一片慌亂,當初做工的那些人,都已經被他滅口,原以為除了他和父親,這世上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可是控鶴司竟然早就知道!

這樣說來的話,從最開始他們就已經被朝廷盯上了嗎?那今天這場大禍,他們還能逃脫嗎?

他藏在暗處的那些護衛,有沒有本事將他從控鶴司手中搶走?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有機會從那條不為人知的密道逃出生天……但是看看房頂上隨處可見的弓箭手,範鳳芝心中的絕望越來越深。

顧昭滿意地看到範鳳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越來越恐懼,腦海中更是將雲州會館所有密道的方位都想了一個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後,顧昭立刻用力把範鳳芝推到了一邊,嫌棄地撇了撇嘴。

旁邊一直盯著她的秦行烈瞬間從袖子裡取出絲帕,彎下腰,細緻地握著顧昭的手指一根根擦拭起來。

顧昭橫了秦行烈一眼,總覺得這種姿勢和動作有哪裡怪怪的。

她也不想摸這些噁心人的東西,但是誰讓她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們不願意說出口的秘密呢?

沈蔚帶著人一路小跑過來“大人,有幾個想要溜出去的,全都抓起來了。”

顧昭面色冷漠“問清楚他們要給誰傳信,統統記下來,以備調查。”

這些程式都是控鶴司的日常操作,根本不需要顧昭多說,每個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顧昭把現場交給沈蔚和齊泗處理,自己則加快腳步,帶著一批精幹小鶴來到了那位“文先生”居住的小院內。

雲州會館的建築風格與揚州園林迥異,方方正正的,大院子套著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