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離開了秘酒屋,立刻就去找了雲從恆先。

雲從恆先聽她講了易蘭敏學他們這些人的計劃之後,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更是陰沉了不少。

“這個易蘭敏學,真是不省心!”他伸長手臂,拍了拍顧昭的肩膀,語調有些欣慰,“還是履光弟你最懂事。”

當著顧昭的面,雲從恆先叫來了一名下屬,看服飾應該是城衛軍的小隊長。

雲從恆先直接問道,“這些天,你跟著洪野克有沒有什麼發現?”

小隊長看了顧昭一眼,顧昭連忙往外走去,“兄長,我還要溫書,就先回去了。”

雲從恆先叫了兩個人,“用我的馬車,送履光弟回家。”

顧昭沒有跟他客氣,而是回頭對他一笑,“多謝兄長。”

坐在雲從恆先的馬車中,顧昭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以前她就覺得這輛馬車的重量有些超過普通的馬車,今天車裡只有她自己,顧昭才悄悄地伸出手,摸了摸車壁,又用手指輕輕按了按。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觸感,顧昭確定,這輛車的箱壁全都是夾了鐵板的,難怪行駛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雲從恆先作為鬥川關城衛軍的三大巨頭之一,手中肯定有很多北安志士的性命,平時的刺殺當然少不了。他弄這麼一輛馬車,也很容易理解。

這裡沒有第二個人,顧昭那種面對雲從恆先時親切又帶著幾分靦腆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色。

城衛軍果然早就盯上了洪野克,在他身邊派了人手跟著。

如果是顧昭,也會這麼做。

派人跟著洪野克,一方面調查他是不是北安奸細,看看洪野克有沒有跟某些身份可疑的人聯絡;另一方面則起到保護作用,讓洪野克不至於被一些衝動蠻橫慣了的東昊人殺了,破壞了這次考試計劃。

這樣正好,城衛軍作為目擊證人的說服力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就在顧昭潛心思索行動計劃的時候,突然聽見通的一聲巨響,整個馬車猛然一個顛簸,隨之而來的就是外面幾個城衛軍的怒喝聲。

“有刺客!”

顧昭早在馬車顛簸的時候,就已經兩手撐在車壁上,穩定住了身形。

只是聽見外面“有刺客”的叫聲,她一時竟然有些哭笑不得。這些刺客應該是衝著雲從恆先來的吧?多半是北安方面的人。要是她真的死在這些人手裡,那可太冤了。

為了避免那些刺客以後知道內情愧疚——顧昭為自己這個說法輕輕吹了聲呼哨——她並沒有馬上衝出車外,而是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