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溶溶把對異星的思念完全傾注在了這張畫上,只要有時間,她就會回去畫畫。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對著畫中那個孤寂的背影,總是忍不住落淚。

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梨花芬芳的五月,許溶溶的生日也一天天的臨近。

弗雷德裡克再一次來她家裡,同樣取了一百毫升的血。

回去之後,他將許溶溶的情況告訴了異星。

許溶溶生日這天,她提不起什麼興致,因此生日也就草草的過了,只是和寢室幾個女生吃了生日蛋糕。

她還記得,異星剛來的時候,她還問過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異星當時說,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她卻覺得李白的詩中有一句話倒是很適合他,“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異星也問她為什麼叫溶溶,她當時說,是因為她出生在梨花盛開的季節。

丘處機的靈虛宮梨花詞,描寫梨花如溶溶月色,所以父母給她起名為溶溶。

那個時候她還說,等梨花盛開的季節,就帶著異星一起去看梨花。

可現在,也不知道異星身在何處?他的身體有沒有好起來。

這副工筆畫許溶溶差不多畫了兩個月的時間,也許是憂思過度,也許是太過勞累,在這幅畫收尾的這兩天,她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太陽穴也一跳一跳的。

實在無法畫下去了,許溶溶站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瓶水喝了幾口。

她回到客廳,歪在沙發上,用力的按住太陽穴,好減輕頭疼的症狀。

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沙發的後面,這個人仔細傾聽了片刻,確定許溶溶已經睡著了,才慢慢的走過來。

他身姿清雋修長,神態淡然悠遠,他的臉色還有一些病態的蒼白,更顯得他如謫仙一般,遙不可及。

異星一直想來看看許溶溶,可身體不允許。

這天上午,弗雷德裡克剛好修復了他的部分特意功能,他便急不可待的來到了這裡。

看到許溶溶蜷縮在沙發上,異星眉頭微皺,去臥室拿了一件薄毯,輕輕的蓋在了許溶溶的身上。

若是以前,他一個意念就可以讓毯子飄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可現在他還沒有完全恢復。

異星半跪著,蹲在許溶溶的面前。

也許是毛毯帶來了溫暖,許溶溶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

異星輕輕的觸碰許溶溶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發熱,看來並不是感冒,而是太過勞累導致的。

看著那熟悉的眉眼,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他站起身來到廚房,廚房冷冷清清,一點菸火的氣息都沒有。

回想起他住在這裡的那段時間,他就是在這裡給她準備飯菜。

有時,許溶溶會倚在門口看著他,雖然那個時候他沒有回頭,卻依然能感受到她那靈動的目光。

異星開啟冰箱,裡面只有一些飲料和速食食品。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許溶溶太不會照顧自己了,這樣怎麼能行呢?

翻找出他以前買過的海米和瑤柱,然後用砂鍋煮了一鍋海鮮粥。

等海鮮粥的這段時間,他又燒了一壺水。

一切都弄好之後,他又來到許溶溶的面前,慢慢的蹲下。

他還記得,自己來到地球上就是因為能感知到許溶溶,現在他卻再也感知不到她了。

上次同體磁力切割的時候,雖然在關鍵時刻中斷了,但是他卻再也感知不到許溶溶了。

若是他能感知到她,怎麼能在她這麼難受的時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