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婕妤跪地求饒了足足三個時辰,又用從今以後,再不出自己的宮門半步的條件,這才換來整個鄭家女眷,都不用佩戴這種“絕子”香囊。

鄭婕妤為表自己的決心,更是直接從高臺上跳下,自斷了雙腿。

這件事,在半日之內,傳遍了前朝與後宮,以往,在朝中彈劾葉輕舟最多的鄭家,也瞬間啞然無聲。

別說是為自家的女兒求情,就連多問一句的底氣,都沒有。

不僅如此,南宮胤更是直接放下狠話——日後,誰再對葉輕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必全族陪葬!

葉輕舟在後宮之中,被南宮胤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兒上,事事寵著、縱著。

而她一母同胞的雙生妹妹葉輕雅,在榮親王南宮鉞離的王府之中,卻是過著另一番生活。

一月前,南宮鉞離雙腿受傷,身中毒骨回到府中之後,便立即召來了全府上下所有的女眷,選出其中對自己真心的女子,取一碗心頭血,來壓制他身體中的毒素蔓延。

“取一碗心頭血”這六個字,瞬間嚇退了大半的人,畢竟,那可是極有可能要了她們性命的事情。

而剩下的幾人中,不是在取血的過程中,因心口傷勢過於嚴重而死亡,就是因為沒有達到預期的藥效,而被南宮鉞離直接刺死。

“砰!”南宮鉞離直接將手中還帶著餘溫的鮮血,重重摔到了地上,“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平日裡,不都說愛本王如命嗎?”

“為何今日需要你們了,卻又半點兒用處也沒有?!”南宮鉞離沒想到,全府上下幾百個女人,竟沒有一個是真心愛著自己的。

就在這個時候,前段時間因為落水染了風寒、外加受驚,已在床上躺了許久的葉輕雅,聞訊讓自己手下的丫鬟,給南宮鉞離端來了一碗新鮮的血液。

南宮鉞離見狀,心中感動不已,他立即讓府中的大夫,將研磨成粉的毒骨,倒入了鮮血之中,一併飲下。

未曾想,竟然是立竿見影。

前一刻那種胸口處的沉悶,以及渾身骨骼上傳來的疼痛之感,都漸漸消散了不少。

南宮鉞離心中大喜,對待葉輕雅的寵愛,更勝從前。

只是,每當他看到那張與葉輕舟一模一樣的面容,但氣質卻又有著雲泥之別的葉輕雅時,心中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尤其,先前葉輕舟還曾故意在皇宮之中算計、毒害過他,讓南宮鉞離每每想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對懷中的葉輕雅,生出一股兒莫名的惡寒之感來。

這樣的矛盾感,一直持續到一月之後,楚國大皇子俞千亦的到來,才堪堪有了些許緩解。

這些時日,心思細膩的葉輕雅,也早已感覺到了南宮鉞離對自己的忽冷忽熱,故而,也趁著這一天有貴客來訪的時候,故意盛裝打扮,在宴會之上跳了一支異常優美而又令人難忘的舞蹈。

當即,不僅南宮鉞離看得有些心猿意馬,就連遠道而來的大皇子俞千亦,更是直接開口,想要以側妃之位,帶葉輕雅回楚國。

這讓南宮鉞離一時陷入到兩難境地。

若是不同意將國色天香的葉輕雅,拱手送給俞千亦,兩人之間合作之事,恐會生變。

可,若是真將葉輕雅送走,那自己每月所需一碗壓制毒性的心頭血,可又該如何是好?

當日深夜,就在南宮鉞離心中糾結之時,無意間竟已走到了葉輕雅所在的別院。

他抬手屏退了左右,悄聲開啟房門,本意是不想打擾裡面已經睡下的葉輕雅。

卻不想,南宮鉞離竟發現,那個尋常時間柔弱善良的女孩兒,手中竟拿著一把短刀,在對著地上蓬頭垢面的女人,割肉放血。

而且,她放得居然還是那個女人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