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先生,今天餐廳包廂裡的事情,謝謝你。”葉輕舟放下空了的麵碗,對身旁的男人道謝。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手底下的人,對馮修遠小懲大誡之後,就把人放出來吧。”這樣一個在上一世,曾經對原主和她的父母,做過喪盡天良事情的人渣,如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的後半生都在監獄中平安度過。

葉輕舟定然會覺得,有點兒對不住原主用來交換的這條命。

做買賣,最主要的是誠信。

她葉輕舟的信譽,萬萬不能葬送在人渣馮修遠身上。

“捨不得了?”關山月聞言,語氣裡都彷彿如推倒了醋缸一般。

“對呀!”葉輕舟卻是絲毫不願顧及他的感受,“畢竟是初戀。”

“不知道,關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最美不過白月光。”葉輕舟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唇邊本不存在的湯汁。

“哦,我忘記了,老男人是不懂年輕人想法的。”言罷,葉輕舟將用過的紙巾,扔向了垃圾桶,邁步上樓。

她的手腕輕勾著一旁木質扶梯,朝身後的男人回眸一笑,道:“關先生,既然你都藉著做客的名義,上趕著來我家當廚娘了,那就麻煩關廚娘你,幫我把碗筷拿回廚房嘍。”

“好。”關山月望著那道遠去的曼妙背影,將剛才不經意間抬手接住的紙巾,放在鼻尖輕嗅,笑道:“老男人,也曾年輕過嘛。”

良久,關山月將紙巾放到了口袋,端起桌上的碗筷,再度進入了廚房,動作利落地洗刷了起來。

做完這些,他才拿出手機,給自家的助理打了電話,“問清楚,留他條命。”

*

警察局。

坐在桌前,被用強型探照燈直射,輪流進來五撥人、不間斷嚴格審問的馮修遠,神情緊張、面色蒼白。

他甚至連自己小學時,偷偷跑到隔壁大娘的菜園裡,將正在生長的嫩南瓜切開一個小口,在裡面拉完屎之後,再將小口蓋上的事情,都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就更別說,他在跟葉輕舟交往期間,又跟魏思雨以及其他女生曖昧不清的事情了。

“馮修遠,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審訊員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地刺激著馮修遠的耳膜與神經。

令他恨不得能直接將自己從出生到此刻,所有做過的事情,全都事無鉅細的講出來。

畢竟,即便是坐牢的話,也比現在要好受一點兒。

“沒了!真沒了!”馮修遠喉嚨已經渴的幾乎都要冒煙了,發白乾裂的嘴唇顫抖不已,“我真的!一滴……不!是一點兒……都不剩了!”

審訊人員這才將足有三四十頁的厚厚記錄,送到了戴著金絲鏡框的助理手中。

助理將這些記錄,挑出重點以及所有與葉輕舟有關的所有資訊,掃描後發給了自家老闆。

關山月將手機上的文字資訊,一目十行,不過短短兩頁,他手中質地上乘的古董茶杯,便已被生生攥出了裂痕。

“馮修遠,從今天起,你最好惜命。”關山月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無波,但卻又莫名令人只覺脊背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