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夫妻兩地分居問題,張秀英從陝西調到了十堰。

早在陝西教書的時候,張秀英就很有責任心,連年被評為優秀班主任和優秀教師。張秀英沒有上過大學,只有高中學歷,然而,由於她在陝西教書時業績輝煌,因此,來到二汽東城學校後,她被委以重任,接手全校有名的亂班。

這個亂班在小學六年級時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是張秀珍,她畢業於中等師範學校,已經有20多年的教齡。張秀英很看不起她,認為:她受過師範教育,又是一個老教師,竟然把書教得如此糟糕,真是太沒有水平、能力和責任心了。

韓大為是張秀珍的兒子,青蛙事件後,陳文海被撤消了班主任,韓大為很是得意。張秀英對陳文海說:

“張秀珍有什麼本事,連書都教不好,還縱容自己的兒子在你的課堂上鬧事!韓志強也太過分了,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子,反而到學校裡來辱罵你,要動手打你,還跑到處裡去告你!那個馮寶玉也不象話,在背後貶低你,說你沒有真才實學,根本教不了書!”

“還有,在我和張雪梅的愛情問題上,馮寶玉不但不同情我,反而經常用開玩笑的方式對我進行貶低、誹謗和傷害,好象我僅僅是被張雪梅那張漂亮的臉蛋給迷住了,根本不會選擇物件!還把張雪梅說成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騷貨!說得不客氣點,馮為民褻瀆了美好而神聖的愛情!”陳文海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說到:“和馮寶玉住一個寢室的那個何新華更不象話,好象我是為了和張雪梅乾那個事才去追她!其實,我根本沒有去追她!”

這時,王桂芳來了,她對陳文海說:

“說你追她還算是好聽的,有的人甚至把你說成是無賴和流氓!”

“是啊,在某些人的眼裡,我是一個死皮賴臉的無賴和臭不要臉的流氓,該千刀萬剮!”

“張雪梅不是和你好過一段時間嗎?”張秀英問陳文海:“我真不明白,你們倆怎麼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還不是有人挑撥!”陳文海難受地說道:“有的人就是看不起我,認為我連書都教不好,根本沒有資格去追張雪梅!其實,我也想把書教好,只是由於我長期失眠,把身體摧垮了,再加上我有頭痛病,不能長時間地看書學習,因此,才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我知道:由於我沒能把書教好,因此,學生和學生家長都對我不滿。可是,他們有哪一個能真正理解我內心的巨大痛苦?他們中有的人不但不同情和安慰我,還常常往我的傷口上撒鹽!我也是一個有自尊心的知識分子,難道我不想把書教好嗎?如果我的身體好一點,如果我的家庭環境好一點,我根本不可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也許這就是命吧!”

“你也相信命?這可是唯心主義哦!”過了一會兒,陳文海繼續說道:“在我的愛情問題上,除了馮寶玉和何新華,還有胡戰勇、黃建華、瞿瑛、謝潤東,他們沒有一個能真正理解我!可以說,在我們學校男老師裡頭,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理解我對張雪梅的愛,在他們的眼裡,我對張雪梅的愛是滑稽可笑和分文不值的!”

“社會就是這樣的荒唐和殘酷!”王桂芳說道。

陳文海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輾轉反側,紛亂的思緒從記憶的深處紛至沓來。

睡意朦朧中,陳文海飄然來到了天上,來到了仙女們中間。

在廣袤無垠的天庭上,仙女們翩翩起舞,婉轉歌喉,用美妙的歌舞驅散了陳文海心頭的愁雲。在這仙女如雲的天界上,絲竹聲聲,觥籌交錯,優美的歌舞使他賞心悅目,如醉如痴!

置身於這群鮮花般的仙女,陳文海想起了《詩經》中的詩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祥雲繚繞中,陳文海發現有一個仙女正在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他欣喜若狂,疾步向這個仙女走去。

他們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群星在他們身邊閃爍,仙樂從遙遠的天邊飄來。

他們在天國耳鬢廝磨,如膠似漆,情意濃濃,山盟海誓!

這是一個至善至美的天國樂園,他們在這裡留連忘返,樂不思蜀!

驀然,一陣光當光當的撞擊聲把陳文海從睡夢中驚醒,原來是窗戶沒關好,外面颳起了大風。

陳文海把窗戶關好,回想著剛才夢中的情景,心中仍然感到一陣甜蜜。

這時,胡戰勇回來了。

“你說,我以後想娶張雪梅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

“不能這麼說,事在人為嘛!”

“這麼說,只要我繼續努力,我的美好願望還是能實現的!”陳文海半開玩笑地問胡戰勇:“如果張雪梅愛我,她會嫁給我嗎?”

“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去問她!”

“她現在對我這麼冷淡,我怎麼好去問她!”陳文海苦惱地說道:“自從在上大學的時候大病了一場以後,我就很少看書了!我覺得我現在都不像一個知識分子了!其實,我根本不想過早考慮婚姻問題,因為我有遠大的志向!”

“你的遠大志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