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追上,認為是我在搗鬼。”接著又補充道,“其實,根本用不著我去搗鬼,張慧芳根本不喜歡他!”陳文海接著說道,“還有,他和我也有矛盾,也說過我是書呆子,沒有心眼!在農村插隊的後期,我們倆的關係已經不好了。我聽說:他調到張慧芳的那個廠裡後在張慧芳面前說了我不少壞話,使張慧芳也對我產生了不好的看法,真是可惡!”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張建國在張慧芳面前搬弄是非,使你和張慧芳之間的愛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就是這個意思!”陳文海氣憤地說道,“張建國看起來很有學問,想不到也會搬弄是非!”接著又感嘆道,“沒想到有學問的人也會這麼卑鄙!”

“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嘛!”鮑國安笑著說道,“你有時候太天真幼稚,把我們這個社會理想化了!”

“這也許和我的社會閱歷有關。”

對梁金濤和鮑國安,陳文海認為鮑國安要比梁金濤強得多,起碼鮑國安通情達理,看問題比較全面深刻,不象梁金濤那樣只看表面現象,只聽一面之詞,動不動就訓斥人,甚至無端地懷疑自己是壞人!

在當工人的兩年多時間裡,陳文海有不少新的收穫,對當年和自己一起插過隊的知青有了新的認識。他常常感嘆道:這個社會真是太複雜了,什麼樣的人都有!

這會兒,鮑國安見到了陳文海,便連忙笑著問道:

“放寒假了吧?”

“對。”接著,又笑著告訴他,“我大學畢業了!”

“好!”鮑國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現在可以報效祖國,為黨和人民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你現在是大學生了,和當年不一樣了!”梁金濤用含有譏諷的語氣對他說。“不過,我聽說:你現在還沒有拿到畢業證書,還不能算是大學畢業!”梁金濤似笑非笑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清楚的!”

“有這麼複雜嗎?”梁金濤問陳文海,“你是不是由於在愛情和婚姻方面出了點子問題而耽誤了學業?”不等陳文海回答,梁金濤接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不值得嘍!其實,在你當年當工人的時候,就應該把婚姻問題給解決了!”

“那個時候不是沒有合適的嗎?”

“你到底想找一個什麼樣的?”

“……”

“那個張慧芳不是早已經結婚了嗎?你不應該再去想她!至於那個曹曉燕嘛你也不要抱什麼希望!”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都不明白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陳文海諷刺道,“你的訊息真夠靈的,什麼都瞞不了你!”

“我是誰?”梁金濤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得意地說道,“我還知道:你由於考上了大學而看不起那個鄉下姑娘顧秋妹!”接著又訓斥道,“不是我說你,在這件事上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學生有什麼了不起?大學生也是人,又沒有長三頭六臂!”

“你不瞭解情況不要瞎說!”陳文海怒不可遏,“你還有完沒有?我都差點病死,你還不放過我!”

“梁師傅,你太過分了!”陳春梅生氣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哥現在病還沒完全好,還不能受刺激!”

鮑國安連忙小聲對梁金濤說:

“你說話注意點!你知道陳文海得的是什麼病嗎?”

“什麼病?神經病?”

“你別這麼說!”鮑國安嚴肅起來,“你說得不準確,他得的是‘前期精神分裂症’!”

“這和神經病不是差不多嗎?”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鮑國安也生氣了,“你這個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陳文海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他!”

“我們走,別和這種沒人性的傢伙說話!”陳春梅生氣地對哥哥說,“這種人簡直連畜牲都不如,我們還理他幹嘛?”

2022年2月26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