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男人衣裳啊。我知曉,宮裡有規矩說白蘭結婚,我們都不能去。你又是和白蘭從小一起長大的,不能參加,心裡肯定難受。所以我就找我宮裡的白明借了一件兒太監衣裳,我又找春蓉要了一件宮女的衣裳。這樣我們和春蓉灼灼混著,偷偷溜出宮去,不就行了?”

蕭嫣對著賀蘭雍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順便還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便是,我聰明吧?機智吧?誇我,快誇我,然後帶我出宮。

“胡鬧!”

賀蘭雍仁奪過蕭嫣手裡的太監衣裳,用手丟到了一旁。

“朕堂堂天子,若想出宮,何必用此法子?又如何能裝什麼太監!皇后,朕要治你得罪!”

“治罪,治罪,治罪吧。”

蕭嫣一跳,跳坐在桌子上,晃盪著雙腳,一副覺得無聊的模樣。

“要不是聽說你從小和白蘭一起長大,我才不會多事兒來給你送什麼衣服。我自己偷偷溜出去好不好呢?想著到時候外邊放著鞭炮敲鑼打鼓的娶親,你一個人悽悽涼涼的在宮裡,平時陪著你的白蘭也不在,挺可憐的。”

賀蘭雍仁伸手將蕭嫣從自己的桌子上推了下去。

“滾出去。朕不可憐,朕宮中嬪妃無數,沒了白蘭,朕還有無數人在跟前伺候著!”

“嘴硬,你不去我自己去。我到時候回來會給你好好講講,婚禮是怎麼辦得,熱不熱鬧,白蘭高不高興!”

“你敢!你若敢私自出宮,朕定不會饒恕你!”

蕭嫣衝著賀蘭雍仁皺了皺鼻子,跳下桌子。

“你守你的規矩,也別太生氣。小心身體,我走啦。”

被氣得不輕的賀蘭雍仁黑著臉,將桌子上的奏摺一股腦推到了地上,然後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許久後,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一堆摺子中間的衣服上。

三日後。

趁著夜黑,換好了宮女衣裳的蕭嫣與春蓉陶灼灼抬著裝著賀蘭棠的大箱子到了宮門口。

藉著夜色,門口的守衛查了查箱子裡,見都是些綢子什麼的,便放了同行。

三人往馬車上放箱子無比費力,忽然身後站出一個太監,搭了把手。

蕭嫣本以為是白明,便沒在意,直接上了馬車。

見穿著太監衣裳的“白明”從外面撩開簾子也跟著上了馬車,蕭嫣有些奇怪。

陶灼灼出聲提醒道:“白明,你上錯車了。你和姑姑該坐另外一輛,這裡坐不下了。”

可“白明”卻一聲不吭地坐到了蕭嫣的身旁。

“白明,你做什麼?我說你坐錯車了!你好大的膽子,敢同娘娘坐在一起!”

“白明”低著頭,聲音低沉道:“你去那輛車。”

這聲音根本不是白明的聲音。

蕭嫣瞬間覺得不對勁,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往一旁靠。

陶灼灼摘下簪子,對準“白明”,手打哆嗦,一手撩開遮住月光的簾子。

“你……你,你到底是誰?”

“白明”緩緩抬起頭,藉著月光,陶灼灼看清了他的臉,恐懼卻未減少半分。

“陛、陛下?!”

“陛下?!”

蕭嫣詫異地雙手捧住賀蘭雍仁的臉,讓他面向自己左看右看,確定肯定是賀蘭雍仁後,眼睛又看向他身上穿著的太監衣裳,忍不住嘴角跟著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換上太監衣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