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陶灼灼跪在地上,仰著頭乞求地看向賀蘭棠。

“我娘不求什麼高官厚祿,只求能平平安安過這一生便好了,求殿下不要將我娘送走。”

賀蘭棠覺得陶灼灼這個人活得太悲觀了。

無論什麼事兒,她都是會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我在宮外有一處鋪子,需要人來幫我打理。送你娘出去,鋪子沒賺錢之前,我會給她足夠的錢。鋪子賺了錢,每年的分成我都會如數給她的。我除了你和春蓉,沒有別的心腹,你娘我信得過。再說你娘不過才二十幾歲,你也不想讓她戰戰兢兢地在宮裡老去吧。”

陶灼灼還以為賀蘭棠要把母親趕出宮,卻沒想到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殿下是奴婢……”

她紅著臉,窘迫至極,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來什麼。

賀蘭棠扶起她,手緊緊地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姐姐能為了我豁出性命,我肯定不會苛待你孃的。姐姐放心,我會盡快讓鋪子賺錢,讓你娘能過上好日子,這樣你也能安心地待在我身邊。”

陶灼灼重重點頭,臉頰依舊被她方才的誤解臊得滾燙。

“殿下的恩情,奴婢定不會忘記的。”

賀蘭棠笑著搖晃著她的手,拉著她蹦蹦跳跳往前走。

“我們之間就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快幫我想想明天送什麼東西去給二哥哥做賀禮吧。哦對了,姐姐的新衣裳是不是做好了呀?明日要打扮的好看些!”

“奴婢蒲柳之姿,穿什麼都是一樣的。倒是殿下平日裡穿得素淨,首飾也不帶,明日起來奴婢給殿下您好好裝扮一番才好呢。”

翌日一早起來。

陶灼灼便興奮地提著好幾套衣裳給賀蘭棠。

挑來選去的,最終被陶灼灼逼著才選出了一個。

衣裳還沒穿,就又被聽說自己要出宮的母親拉到梳妝鏡前化起妝來。

雖然一直坐著,也被忙了一身的汗。

折騰好久,才換好了衣裳,一切打理完善。

蕭嫣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兒。

她的頭髮被梳地利落,沒有一絲碎髮。

平時空蕩蕩的髮髻上,如今也簪滿了首飾,珠光寶氣的。

白裡透粉的面板,又黑又圓的大眼睛,塗了胭脂粉嫩嫩的鼻尖和下巴,晶瑩飽滿如花瓣般的嘴唇。

看上去就像是以前在商場櫥窗裡擺著的洋娃娃。

身上穿著紫色小裙子和厚白紗外袍,外袍衣襟兩側縫著閃著瑩亮飽滿的珍珠。

雖然是個娃娃,但也能感受到氣質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