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想要捉弄蕭嫣的賀蘭雍仁,見到她憤怒又委屈的樣子,態度軟了下來。

“朕,不知你受了委屈。”

她抿著唇,瞥過眼不想再看他。

見她生氣,他的語氣便更放軟些。

“他哪隻手摸了你?朕為你出氣。你是朕的皇后,除了朕,沒人敢欺負你,也沒人能欺負你。”

蕭嫣不領情地冷笑。

這種話,騙騙小姑娘管用,對孩子媽,尤其是有一個近五十的孩子媽來說,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沒意義。

她甩開賀蘭雍仁的手,蹲在地上撿起衣服,無聲地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蕭嫣的不解風情,讓賀蘭雍仁又尷尬,又有些惱怒。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跪著的太監,乾脆利落道:“拉下去,奪掉雙手,活活打死。”

那太監跪在一旁聽到蕭嫣喊的話,還以為是她今日一來就爬上了陛下的龍床。

“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沒有做錯啊!她冤枉奴才啊!”?“”

“她?”

白蘭抬手用力地扇下一個巴掌。

“那是尊貴無比的皇后娘娘!狗奴才,皇后娘娘你也敢起賊心!該死!來人!把他拉下去!二十杖二十杖的打!暈了就潑水給他清醒清醒!死了也做個有記性的鬼!”

太監被拉下去,白蘭見狀也退了下去,吵鬧的大殿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蕭嫣一邊穿著衣裳,一邊琢磨是不是今天自己說話太過火了。

又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估計一會兒又要趕走她了。

她穿好了衣裳,彆彆扭扭地看了一眼賀蘭雍仁,聲音模模糊糊地說道:“謝謝你啊,剛剛我著急了,才那麼說你。你妹妹的事兒,我只是抱不平,沒有其他的意思。畢竟,怎麼說她都是你妹妹,你總不會看著不管,你就當我多管閒事了。”

“過來。”

賀蘭雍仁看了看蕭嫣,伸手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入到了書房。

他坐到椅子上,拿出幾封書信,遞給蕭嫣。

“你看看,這是婉兒寄來的書信。”

蕭嫣掀開封口,抽出紙張,彷彿看著火星字一樣,瞪著眼睛看上面的文字。

看得認真,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放下信,將紙拍在桌上。

“我看不懂,你給我讀。”

賀蘭雍仁有些無奈,拿起紙張抖了抖,帶有鄙視的眼神瞥了一眼蕭嫣。

“看不懂還看那麼久做什麼。皇兄展信安,臣妹一切安好,只是心中惦念皇兄。思來想去,災民之事,恕臣妹有心無力,辜負了皇兄的期望。陛下政務繁忙,鮮少出入後宮。臣妹屢次見陛下疲憊無神模樣,心疼不已,不願讓自家事為他添憂,願皇兄諒解。”

他放下信,又拆開第二封。

“皇兄展信安,收到皇兄回信,知曉皇兄一切安好,臣妹便安心了。災民之事,臣妹日日為鳳元百姓祈福,祈禱神明顯靈,皇兄得償所願。臣妹因宮中嬪妃小產被陛下罰了禁閉,恐三月不能與皇兄通訊,願皇兄諒解。”

第三封。

“皇兄展信安,勞煩皇兄記掛。陛下解了臣妹的禁閉,但仍不常來宮中。此前之事,是臣妹一人的錯。陛下能饒臣妹一命,已是念了夫妻情分,臣妹感激陛下寬仁。嫁來數年,未能為陛下誕下皇嗣,臣妹自感慚愧,無臉向陛下提起災民之事,求皇兄諒解。”

賀蘭雍仁越讀越生氣,直接將手上的信件一扔。

“這災民的事兒,到底是被她阻下了。我知曉她處處不易,可鳳元才是她的家,即便九方雲鶴不肯,好歹她也說上一句。她生怕鳳元給她惹了麻煩,讓九方雲鶴更加厭惡她。但這一封封信送入宮中,九方雲鶴必然都是已經過目過的,也不見他對婉兒有好一些,反倒愈發惡劣。婉兒的性子朕是知曉的,她柔弱卻也固執。如若真如你今日所言,那般去做,惹了九方雲鶴不悅不說,說不準她還不領朕的情,不肯回來。”

倒是有可能的。

聽這個信上寫的,那個長公主像是被洗腦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