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清冷的月光,她瞧見了白蘭臉上的緊張。

那一刻,她便知曉,她與白蘭並非只有落花有意。

他會在她沏茶時過去催促,順便輕輕地碰一碰她的指尖。

炎熱的午後,陛下小憩,屋中只有二人時,她亦會用手裡的帕子輕輕地為他擦擦額頭的汗。

那年冬日,陛下出宮到峈州,近身服侍的只帶了她與白蘭。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雪,興奮得不得了。

身旁的白蘭不知何時出現,為她拂去頭上肩膀上的雪。

溫熱的手與她的手緊扣著,緊張地催促著她回到屋子裡,小心著涼。

高她一等的宮令,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平步青雲。

宮令將陛下與大臣之間的談話聽去了一耳朵,便開始在底下散播。

謠言愈演愈烈,陛下大怒,徹查御侍。

眾多御侍被宮令買通,全部都指認春年是那個散播謠言的人。

白蘭連著七夜不眠不休跪在殿中,求陛下饒春年一命。

最終,春年被貶去做了灑掃宮女。

後來她撞見在一起當差的宮女被收買,要在路上灑油害嘉妃娘娘。

她便跑去告訴了嘉妃娘娘,自此跟在嘉妃身旁。

她與白蘭再一次相見,約定好了請求陛下成全。

卻不料嘉妃娘娘遭遇大禍,被打入冷宮。

嘉妃對春年很好,當作親姐妹一般對待。

為嘉妃死,她沒有一句怨言。

但她知道嘉妃的冤屈,知道嘉妃娘娘心裡有著惦記。

所以留下了那本詩集給春煙,希望白蘭能為嘉妃娘娘求情。

白蘭為幫春年求情,被陛下責罰。

春蘭知曉自己連累了白蘭。

只得放出自己已經死去的訊息,讓白蘭死心。

春年含著淚水的雙眸彷彿盛著一團再不會燃燒的死灰。

“我已經做好了死在冷宮,這輩子與他再不會相見的準備。可未曾想,當初他為我求情,根本不是因為那本詩集,也未曾看到我悄悄留下來的話。春蓉姑姑,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這樣於他好,於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