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時間,守衛應當打牌快回來了。

陶灼灼便隨著賀蘭秩一同離開了冷宮。

陶灼灼知曉今夜定不會風平浪靜的過去,先前繞丟了身後的人,說不準此刻就要遇上。

她匆匆行禮,“多謝殿下今日相救,殿下慢走,奴婢從這邊離開。”

賀蘭秩點了點頭,帶著隨從走向另一條小路。

夜空銀月朦朧,平日裡這條宮路興許少有人來,除了被風吹動的樹影,就剩有陶灼灼一個孤單的身影映在路上。

她緊張地雙手抱著自己,腳步飛快地往前走。

遠處的春蓉嬤嬤在附近兜轉的腳都酸了。

正扶著假山喘氣,一抬頭正好瞧見步履匆匆從岔路走出來的陶灼灼。

“灼灼姑姑,哎喲,你這讓我好找啊!您是去了哪裡了?”

“春燕嬤嬤。”

陶灼灼停下腳步,動作僵硬地轉過頭,朝著春燕嬤嬤看去。

“我替公主,去給皇后娘娘送東西。”

春燕嬤嬤一聽她就是在說謊。

去鳳禧宮,何必要繞這麼大哥圈子。

春燕嬤嬤故作迷茫。

“啊?姑姑是去皇后娘娘那裡了?那為何方才春蓉姑姑來秀慧府找您,說娘娘有話要問你,叫您過去一趟?”

陶灼灼不想同她糾纏太多,便挺了挺腰,學著那日春蓉姑姑1的樣子,高昂著下巴,語氣冰冷。

“我方才便是從鳳禧宮出來的,路上閒著無事,繞道此地散心。嬤嬤許是聽錯了。這麼晚了,嬤嬤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想擺脫春燕嬤嬤的糾纏,就此離開。

但春燕嬤嬤卻仍不依不饒地攔住她的去路。

“姑姑,我方才答應春蓉姑姑了。若是您不去,我無法向姑姑交代。既是已經在外頭了,不如姑姑便與我一同去一趟鳳禧宮覆命。春蓉姑姑的話您不聽,難不成皇后娘娘的話您也不在意了不成?”

陶灼灼知曉,自己若是再不去,也是說不過去。

萬一,哪怕萬一是真的。

興許是娘娘與姑姑有急事,或許是關於

她停下腳步,四下張望,見著陶灼灼和一男子正在左側的小路上相對而站。

兩人低著頭,月色又朦朧,遠處看著極其曖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兩人之間定有私情!

她衝過去,指著兩人身影大喊:“站住!前面的人深更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春燕嬤嬤的聲音被空曠安靜的夜襯得格外嘹亮。

陶灼灼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同賀蘭秩拉開了距離。

賀蘭秩也背過身去,只怕被人誤會了。

“喲!這不是姑姑麼?這大半夜的,姑姑不在殿下身邊伺候,到這來做什麼?”

春燕嬤嬤一副拿捏住了陶灼灼把柄的得意模樣,仰著下巴,臉上帶著輕笑。

陶灼灼不大會說謊,慌張地眼珠來回亂竄,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是奉娘娘命給殿下取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