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棠又問:“淮宴哥哥,香楠街是什麼地方?離這裡遠嗎?”

“很遠。”

寧淮宴走到賀蘭棠和寧裳初的中間,手伸出窗。

“過了這個橋,再走過金禮主街再過一個橋,再往東南走,才到香楠街。若是坐馬車要一個時辰,況且……”

賀蘭棠仰著頭看向寧淮宴,“況且什麼?”

寧淮宴下意識低下頭,對上她盛滿好奇的眼睛。

他收回胳膊,站直身體。

“況且,那裡不該是公主去的地方。”

“什麼地方我不能去?”

寧淮宴動了動嘴,沒能說出答案。

一旁已經聽了半天的賀蘭忞嫌棄寧淮宴的君子德行。

“那兒是賤籍呆的地方,瞎打聽什麼?你是天女,是尊貴的公主。如何能去賤籍所在的腌臢地方?”

賀蘭忞說完,還得衝著窗戶外面“呸呸”兩下,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就憑賀蘭忞這個性格,這個行為談吐。

人都說從小看到老,這以後要是他繼位,底下的百姓和官員可有的受了。

賀蘭棠心底嘆息了一聲。

鋪子開在那種地方,就等同於是倉庫一樣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商業價值。

謝婉儀若是賤籍,定然就不可能有資格入宮,更何況她哥哥是能上戰場的身份。

所以謝婉儀拿她手裡最不值錢的東西換回了簪子。

真狡猾啊……

就算能聽到別人的心聲,也還是被誆騙了。

賀蘭棠暗自搖頭,一轉頭就看到寧淮宴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在對上她眼睛的時候,又立刻收回了視線。

審視一樣的目光,讓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到了寧府門外,賀蘭棠被扶下馬車。

進入寧府,不由得吃驚。

房子不大,是個推開門就能看到全貌的一進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