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蘭忞擺臭臉,寧裳初不滿嘀咕。

“不就是皇子嗎?犯得著那麼高高在上嗎?”

“初兒!不許對三皇子無禮!”

一旁地寧淮宴叱責一聲,將寧裳初拉到身旁,又低聲囑咐。

“在宮中,切不可像在家一般胡言亂語肆無忌憚!”

賀蘭棠站在一旁,看著寧淮宴那張板著的臉上掛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老成。

童聲童氣地說著一板一眼的話,活脫脫像個小老頭。

怪逗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直白了,把心裡想得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寧淮宴忽然將視線移到她的臉上,黑漆漆的眼眸定定地凝視著她。

小眼神看得賀蘭棠心裡不停說抱歉,不該嘲笑孩子。

“你每日就會教訓我!見著我就要教訓我!不要理你了!”

寧裳初的小圓臉皺成了包子一樣,抓起賀蘭棠的手,扯著她往月禾宮裡走。

剛踏出一步,就被寧淮宴橫身攔住。

“靜貴嬪娘娘人在病中,不愛旁人叨擾。就連三皇子想要見她,都得提前半月告知才得見。況且公主,還是不去的好。”

【靜貴嬪和皇后娘娘有過節,見到公主說不定起什麼大亂子。初兒也要跟著遭殃,得攔住她們才行。】

賀蘭棠嘆息了一聲。

想著寧淮宴畢竟是和賀蘭忞關係密切,只能硬著頭皮扯著寧淮宴的手,讓他做自己的擋箭牌,用力地拽著他往月禾宮的門裡走。

“淮宴哥哥,棠棠要看千山雪。白白的黃黃的花,淮宴哥哥帶棠棠看……”

被扯著的寧淮宴不敢大力掙扎怕傷了賀蘭棠,只能用腳控制著身體不動步。

“公主若是想看花,就不該來月禾宮,月禾宮的花早都凋落了。”

寧裳初衝到寧淮宴的身後,幫著賀蘭棠一起,用手推著寧淮宴的身體向前。

“可尚苑局分明說月禾宮裡有千山雪的!寧淮宴你唬不住我們!”

寧淮宴:“自靜貴嬪娘娘被罰,月禾宮就再無人問津。若不是三皇子的面子,月禾宮連吃食炭火都要斷了,還提什麼花草。”

他說著說著,眼神不自覺地就看向了賀蘭棠。

好像靜貴嬪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她害得一樣。

寧淮宴彎腰見禮,“小臣還需去陪三皇子讀書,拜別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臨走前,還用手裡的書卷用力地敲了一下寧裳初的腦袋,提醒了幾句要守規矩之類讓她耳朵起繭子的話,就離開了。

賀蘭棠環抱著雙臂,看著緊閉著的硃紅色大門,極其無語。

真是耕田不撒種,白費功夫。

她黑著一張臉,悶頭往前衝,路過寧裳初時甩下一句,“不找了,吃飯去。”

忙活整整小半天,一口飯沒吃上,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什麼破任務!專門來為難自己的任務嗎?

自從來了這兒,每走一步就是一個坎。

關關難過,磨死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和母親一起穿越過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任務是聯合任務。

賀蘭棠想從一開始她就會放棄了。

興許,死便是生。

但她和母親綁在一起,她沒有辦法讓母親陷入危險之中,更沒有辦法因為不確定的東西賠上母親的性命。

吃飯是寧裳初這輩子最要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