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棠忍不住詫異,“姐姐怎麼都知道?”

寧裳初攤攤小手不以為然。

“我總來呀。父親拜見陛下常帶我來,哥哥陪三皇子讀書。我自己玩,哪裡都去過。住在皇宮裡的人不知道的,興許我都知道呢!”

賀蘭棠讚賞地看向寧裳初。

玩的時候能注意留心身邊的事物,這個年紀加上她大咧咧的性格,實在算是難得。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晴水榭,問過晴水榭的宮人,知曉晴水榭的千山雪是上個月才栽在院子裡的。

還沒長大,更別說開花。

兩人繼續向前朝著月禾宮走。

走到半路,賀蘭棠的腳就有點受不了了。

“歇歇……”

她身子靠在牆上,抬起一隻腳,緩解腳上的勞累和疼痛。

皇宮實在太大了。

本以為前幾天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才發現不過就是圍著圓心一公里左右在轉悠。

從鳳禧宮裡出來,再到尚苑局就走了一個半小時。

從尚苑局走到晴水榭,將近兩個小時。

四歲的身體本就走不了太遠的路,這會兒太陽又從出來了。

曬得賀蘭棠汗流浹背口乾舌燥,又煩又累。

“走不動啦?”

寧裳初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著賀蘭棠。

琢磨了一會兒,她走到賀蘭棠面前蹲下。

“我揹你。”

賀蘭棠看著面前窄窄的後背,搖了搖頭,“姐姐累,我自己走。”

“上來吧!我練武可要比這累呢!我師父常讓我揹著兩個大沙袋子跑呢!你才多重,上來!”

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哪有被一個六歲孩子揹著的道理。

不等再次拒絕的話說出口,寧裳初似是化作一道黑影般,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衝到賀蘭棠面前,扛沙袋一般把她扛在肩膀上。

“起轎!”

賀蘭棠被擔在她窄窄的肩膀上,一路被她扛著跑,時不時還要被她扛著上躥下跳。

就像坐過山車,走向永遠使人驚心動魄出乎意料。

倒立著大腦缺氧,賀蘭棠的臉紅成了豬肝色,一路顛簸地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早上被母親甩,中午被寧裳初顛。

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她命裡帶傻子啊?為什麼身邊有這麼多傻子啊?

聽到寧裳初喊“下轎”時,賀蘭棠竟然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跑了一路的寧裳初臉不紅心不跳,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手指著宮門的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