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后說得你可聽到了?她怪朕偏袒皇子公主,對寧家姑娘失之偏頗,你如何看?”

白蘭垂著頭,想了想。

“奴才哪裡懂得這些,只知曉陛下所做自有陛下的道理。唯獨可憐了瑤瑜殿下,只怕此事過後,那兩位公主會更仗著陛下的寵愛……”

“朕知曉了,容朕想想。”

深夜。

聽聞賀蘭棠來了,已經睡下的五叔急匆匆地披上了衣裳,來到了春水的屋子裡。

一推開門就見春水跪在地上哭,令他著實嚇了一跳。

“小姐,這,這是做什麼?”

賀蘭棠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發沉的眼皮。

自打她過來,春水就跪在地上開始道歉,說自己辜負了她的期望之類的。

只因為她同那裡丞起初都說好了,將四百兩銀子一分沒留的交給了裡丞,結果裡丞卻翻臉不認人。

即便賀蘭秩都過來了,那裡丞就是喊冤,打死不認。

這事兒本就和賀蘭秩沒有多大的關係,春水又拿不出什麼實際的證據,所以便只能認了虧。

春水如今每日都在拼命地編草筐出去賣,就想快點將這筆錢還上。

但不過就是杯水救燎原。

賀蘭棠憂心忡忡地看向她。

“春水,你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自責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我手壞了,不能扶你,五叔你幫我把她扶起來。”

五叔照做,扶起春水,“是啊,小姐說得對。”

“小姐,我這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五叔坐到凳子上,用手將身上披著的衣裳緊了緊。

“自從春水在裡丞那裡吃了虧,我就讓小敖有事兒沒事兒多在裡丞家的宅子晃一晃,看看他平日裡都和什麼人來往。小敖有幾次同我說,有個十來歲的富家公子,坐著大馬車,這些日子來過兩趟。”

賀蘭棠下意識地同寧淮宴互相對望了一眼。

莫名心中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

賀蘭棠探著身子問:“五叔,那富家公子是何模樣的?”

“小敖倒是沒多說,就說看著應當是很有錢的樣子。嗯……”

五叔皺著眉頭琢磨,半晌抬起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對!小敖還說,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長得一點男人模樣都沒有,細皮嫩肉,嘴上好似還塗了口脂一般,像個姑娘。”

像個姑娘?!

修柏的模樣猛然跳入賀蘭棠的腦袋。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只不過姑娘模樣,細皮嫩肉,嘴上似是塗了口脂,簡直就是修柏的寫照。

賀蘭棠輕聲嘟囔著:“難不成是上一次灼灼姐姐的事兒,讓他記恨了?”

上次二殿下喬遷宴,雖說寧淮宴早走了一步,但後來也是聽說在府中出了些亂子。

他眸色深沉望向賀蘭棠。

“小姐也懷疑是修柏所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