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純粹就是雙標。你家孩子是孩子,人家孩子就不是孩子?說啥規矩?那根本就是大人欺負小孩。今天你家姑娘能栽贓陷害別人,你兒子能隨便欺負別人。你不管不說,你還幫著。以後呢?長大了,你家孩子隨便殺人,上你這來編瞎話說自己委屈,你也幫著?”

“朕……那自然是不同的。”

“啥不同啊,就根本是一樣的。沒死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以後誰家姑娘長得比你家姑娘好看,她妒忌了,讓人把那姑娘毀容了呢?萬一你家姑娘和別人家姑娘看上了一個男的,你家姑娘直接讓人家姑娘沒了清白呢?你咋說?說因為她是公主,所以那些百姓就必須認命?那你這不是昏君麼!”

“昏君”二字激怒了賀蘭雍仁,他抬手憤怒拍桌。

“蕭嫣!”

“咋地!”

趴在門外聽著動靜的賀蘭棠對著寧淮宴擺擺手,示意可以行動。

寧淮宴點了點頭,兩人偷偷地溜出了鳳禧宮。

方才從宮外回來的寧淮宴同賀蘭棠說了他打聽到的訊息。

香楠那邊的事情辦得並不順利。

春水按照賀蘭棠的方法去找了賀蘭秩,賀蘭秩雖然開口替她說了話,可官府的人還是說按照章程辦事,若是非要租,倒是也可以。

不過要一千兩黃金一年。

賀蘭棠一聽到這都快四個月過去了,香楠連船都沒租到,更別說是談什麼每月收入了。

便拿著出宮令牌,火急火燎地要出宮去找春水。

漆黑夜色中。

兩人並肩前行,腳步極快。

“殿下,這般溜出去真當可行麼?陛下還在這兒,若是待會兒他要見你,該如何是好?”

“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方才不是同灼灼姐姐和春蓉交代過了,讓母后想辦法將父皇留得晚一點。若是父皇問,就說我睡了便是。我手好多了,明日父皇應當不會再來看我了,放心。”

寧淮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賀蘭棠。

皇后娘娘她……留得住陛下嗎?

他心裡始終覺得不大踏實,尤其是出門前聽到皇后娘娘竟然敢罵陛下是昏君的時候。

鳳禧宮。

賀蘭雍仁黑著一張臉,望著對面已經喝得身體直打晃的蕭嫣。

“皇后酒量不好,朕還有政務,先回去了。”

他起身,蕭嫣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賀蘭雍仁的袖子。

“別走!別給我走!咱倆的話……還沒說完呢!”

春蓉上前抱住了蕭嫣,在她耳邊低聲提醒著:“娘娘,您放手吧。不要再吵了,殿下好不容易睡下,不要將她吵醒了才是。”

蕭嫣醉成這樣,哪裡能聽出春蓉的弦外之音,手仍用力的扯著賀蘭雍仁的袖子不肯鬆開。

“我,我和你說了這麼多!你聽沒聽懂聽沒聽懂!”

賀蘭雍仁用力地扒開蕭嫣的手,厭煩地看了一眼蕭嫣這不人不鬼毫無端莊的樣子。

“皇后醉了,早些休息吧!”

他朝著門走去,蕭嫣猛地衝了兩步,跳到了他的背上,在他耳邊大吼:“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