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嫣問:“誰託你打聽的?”

白明表情淡然地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遍。

“白明任娘娘處罰。”

坐在屏風後的賀蘭棠在陶灼灼耳邊輕語了幾句。

陶灼灼便走出屏風來。

“白公公,若是你肯交代,能到陛下面前作證,日後公公一切如常,娘娘自然不會責怪你。”

白明冷眼看了一眼陶灼灼,又歪著頭看向皇后身後的屏風。

“殿下既是有話要說,為何不親自出來說?又何必躲在屏風後頭,遮遮掩掩?”

坐在屏風後的賀蘭棠心中一驚。

他怎麼……

白明盯著屏風,直到看見賀蘭棠緩緩地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一早便發覺殿下與其他的孩童不同。殿下可知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平日裡我當差就多有留意殿下,每每殿下與人說話,便會裝成一個孩子的模樣。每每無人時,殿下獨自入宮,那眼睛裡似是藏著一座深淵一般,讓人看不透。娘娘平日裡雖是厲害,可更似紙老虎,模樣嚇人,內裡不足為懼。”

蕭嫣一聽就急眼了,站起來指著白明罵。

“你說誰紙老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真老虎還是假老虎!”

望著蕭嫣的白明臉上毫無懼色。

“娘娘,別費力氣了。”

賀蘭棠盯著他,忽然笑起來。

“所以呢?拿我是個怪物來要挾我放了你麼?”

白明垂著眸,輕輕搖了搖頭。

“白明既是做了這樣的事兒,便沒想著活著出鳳禧宮。過往種種,白明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殿下的手段,只求殿下對惠昭儀……手下留情。”

賀蘭棠揹著手,在他面前慢慢悠悠地走著。

“惠昭儀,你是為了惠昭儀所以出賣我們?我看……好似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呢。”

白明聽她這樣說,心中一顫。

【莫非,她知曉了自己和春玉的事情?不會的,不會的,自己隱藏的很好,不會露出馬腳的。】

賀蘭棠揚起唇角,腳步停在了白明面前,歪著頭笑著看白明。

這樣的臉龐加上這樣深沉的目光,看得白明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春、玉?”

聽到“春玉”二字,白明的瞳孔瞬間放大,儘管嘴上不斷地在否認著。

“什麼春玉?奴才不知什麼春玉,殿下只怕是猜錯了。”

賀蘭棠也不介意,輕輕點了點頭。

“裳初姐姐,把他拉下去,鎖好了。我倒是要看看,是我賀蘭棠的手腕硬,還是春玉的命硬。”

寧裳初和陶灼灼一人一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白明瞪著眼睛大叫出聲:“殿下!殿下奴才錯了!你殺了奴才!殺了奴才!不要碰她!求求你殿下!此事和她無關!都是奴才一人所為!求求你了殿下!”

他的叫喊聲逐漸變小。

春蓉忽然跪在了賀蘭棠面前,雙手扯著賀蘭棠的裙邊。

“殿下,殿下。白明有罪,求殿下給他一個機會,哪怕將他趕出宮外也好!能不能留他一條命?就看在春蓉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求殿下,留他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