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昭儀越想越來氣。

“春玉,去燉一盅補品。”

她看向哭泣的賀蘭珠,“方才我叫你的背的那首詩,再背一遍,呆會兒我們去見你父皇。要好生將這首詩背下來,讓你父皇高興,可知曉了?”

抽泣著的賀蘭珠手捏著書本,對著惠昭儀點了點頭。

“陛下,惠昭儀娘娘給您燉了補湯,正帶著五殿下,在門外求見。”

批奏摺批的疲累的賀蘭雍仁放下手裡的摺子,輕輕揉了揉眼睛。

“嗯,讓她們進來吧。”

面容如春風般和煦的惠昭儀穿著檀色的衣裙拉著賀蘭珠的手,步子緩慢地走入大殿。

“拜見陛下。”

“珠兒拜見父皇。”

賀蘭雍仁抬眼望去,惠昭儀的容貌端莊,再配上這樣顏色的衣裳,更顯溫柔。

“惠昭儀今日穿得衣裳正配你。”

聽到賀蘭雍仁的誇獎,惠昭儀垂著眸,靦腆地笑了笑。

“妾身年紀大了,姿色衰老,幸得陛下垂愛。妾身本打算想去看看瑤瑜殿下,但只怕娘娘對妾身有所記恨,所以不敢去。聽聞陛下這兩日去鳳禧宮看過殿下了,殿下可曾好些了?”

惠昭儀這樣的女子,在後宮並不在少數。

雖是水般淡然沒有滋味,可經歷過蕭嫣那般如火般的性子,卻忽然發覺惠昭儀這種性子的好。

不費心,不費神。

“嗯。”

賀蘭雍仁答了一聲。

“好些了。小孩子,忘性大。朕今日去見她,熱也退了,惠昭儀不必惦記。”

“那就好,不然五殿下心裡還過意不去呢。”

他掃了一眼不似往日那般吵鬧焦躁的賀蘭珠,今日卻安安靜靜地,除了問安,再多一句都沒有說過了。

“珠兒,過來。”

賀蘭珠聽到召喚,走到了賀蘭雍仁面前。

仔細一看,他發覺賀蘭珠眼睛紅紅的似是剛哭過一般。

“方才可是哭了?”

賀蘭珠本想開口告惠昭儀的狀,一旁的惠昭儀便搶先開了口。

“是呢!陛下真當是細心,方才妾身考五殿下詩書,五殿下方才記得好好的,偏偏妾身一考便都忘了。殿下上進,沒有背好書,便哭起來了。妾身可是花費了好一陣子,才讓殿下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