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吧?你今日便好好休息,身子受不住的。”

賀蘭棠搖搖頭,躺回床上。

“沒事兒,我還能挺,你去叫吧。”

寧裳初一進門就像是哭墳一樣,狂奔到了賀蘭棠的床前,嚎哭不止。

“都是我害了你!棠棠你打死我吧!都是我害了你!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別讓哥哥把我送回去!我會好好讀書,好好陪著你的!再也不會給你惹禍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還怎麼打你啊?”

賀蘭棠無奈地笑著看了看自己放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的雙手。

聽懂她話外音的寧裳初表情愧疚地低下了頭。

賀蘭棠輕聲勸著:“姐姐別哭啦,棠棠不疼,一點都不疼。姐姐快去睡覺吧!”

臉上仍掛著笑容的賀蘭棠抬眼看向寧裳初,眼神沒有半分笑意,反倒意味深長。

寧淮宴心領神會。

“初兒,你回去睡吧。殿下要早些休息才好。”

寧裳初不願意回去,就強硬地被寧淮宴拉到門外去,又是一通教訓才送走。

送走了寧裳初,屋內只剩賀蘭棠與寧淮宴。

躺在床上的賀蘭棠閉著眼睛不說話。

寧淮宴靜靜地站在屋子裡等著賀蘭棠開口。

安靜的屋中,只有燃燒著的燭火噼啪作響。

寧淮宴以為這是賀蘭棠在表達她對寧裳初的不滿,所以故意讓他站在這裡冷落他。

可站了許久,心中越發不安。

許久後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殿下,此事都是裳初的錯,因有殿下庇護,才得以保全性命。殿下的恩情,我們寧家沒齒難忘,今後願為陛下所用,絕無二心。”

他說完,見床上的賀蘭棠身子忽然抽動了一下,像是嚇到了一般。

寧淮宴緊皺眉頭情急上前。

“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床上的賀蘭棠緩緩睜開眼,一雙眼睛如兔子雙眼般通紅。

“淮宴哥哥……抱歉,我方才睡著了……你方才說什麼——嘶啊!好痛!”

已經困蒙了的賀蘭棠習慣性地用手揉眼睛,忘了手上有傷,剛伸直手,就被疼得全身一哆嗦。

寧淮宴:……

所以剛剛她閉著眼睛,不是在不悅或懲罰,只是因為……睡著了……

他又將方才說得話,原原本本給賀蘭棠陳述了一般。

說到一半,本不該抬頭看她,卻怕她又睡著了沒聽到。

見她躺在床上眨巴著眼睛,才放心地繼續說下去。

聽他說完。

賀蘭棠轉過臉面向他。

“我沒怪裳初姐姐,這事兒本來也怪不得她。別人設好了套,讓我們鑽。是我自己沒有防備,輕信了賀蘭玥,要怪也應該怪我放鬆警惕了。”

寧淮宴當然感激賀蘭棠的寬宏大量。

“即便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也是因為初兒這般性子,才被人當做了棋子。”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