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僅四歲,便懂得何為方程何為勾股?她不僅懂得,且全是正解。】

“這都是你皇姑母教你的?”

“是。皇姑母說棠棠算數學得好,所以教了些難的。”

賀蘭雍仁欣賞地看了一眼賀蘭棠。

“這些題目太難,芙蓉院不會考。女子精通算數者少,你皇姑母是入了書院才學到了這些,如今你已掌握這樣的難題,今年入學試,想必算數的頭籌棠兒能輕鬆摘去。”

賀蘭棠裝作喜出望外地模樣,雙手抱住賀蘭雍仁的脖子,額頭貼在父親的臉頰,聲音甜絲絲地說道:“父皇可別騙棠棠!”

“自然,父皇從不騙人。”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張卷子,將賀蘭棠放回了地上。

“你出去跑跑,便是要學,也不能這般用力。你四姐都被累倒了,你年幼,更是吃不消。”

“吃得消吃得消。棠兒學得晚,要比姐姐更使勁兒才行!”

賀蘭棠一邊說著一邊繞回桌子後坐下,伸手接過陶灼灼手裡的試卷,繼續低頭做了起來。

蕭嫣鬼鬼祟祟地站起身,拉著賀蘭雍仁走出了大殿。

一出門就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走遠了才放心張開嘴巴。

“終於能說話了,這一大早上的可是憋死我了。這是你來了才能見到她一個笑模樣,這幾天她都不跟我說話,一腦門子鑽進學習裡。可憐了這宮裡的婢女,一點動靜都不敢弄出來。”

賀蘭雍仁雖是讚賞女兒這般好學,但心中也有憂慮。

這孩子太早顯現出了她的心智與才能。

別說是姐姐,放眼望去,她三個兄長既要麼沒她聰明,要麼沒她刻苦有韌勁。

這般性子只怕日後壓制不住,興許會成為禍事。

蕭嫣見賀蘭雍仁似是有心事一般,用手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嚇得正琢磨心事的賀蘭雍仁心裡一哆嗦。

“你別擔心她,她行的!雖然她每天都這麼努力,但是時間安排的很好。到點吃飯到點睡覺,中午還有個午覺,累不著的。”

他沒好氣兒地瞪了蕭嫣一眼。

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她年紀尚小,這個學法,便是再休息也是補不過來的。過幾日不就是她的生辰了麼?此前說要去苑囿,如今朕的事兒也都辦得差不多了,後日便啟程去澤州吧。”

“之前還說政務繁忙,這才幾日就都忙完了?”

“嗯。”

賀蘭雍仁揹著手緩步向前走。

“前些日子苦惱忞兒封地之事,如今他立了功,朕便命人將靠近香楠裡的一處宅子賞給了他,給了他五年的時間,讓他用五年的時間好好治理香楠,因地制宜,做出些成績來。若是他做得好,朕便五年後將香楠作為他的封地賜給他。”

聽著同上次她與他說得策略大差不差。

“那秩兒有沒有不高興?”

“秩兒仁善,從不會妒忌兄弟。不過如皇后所言,幾個孩子該是一碗水端平。朕打算這幾日命他代朕處理朝政,監國幾日。看看他的本事,也算作安撫。”

“監國?!”

申時賀蘭棠和寧裳初來找寧淮宴學棋和詩,順便就把聽來的訊息告訴了寧淮宴。

賀蘭忞一聽賀蘭秩要監國,瞬間就炸毛了。

“他憑什麼監國?他又不是太子?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