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棠不以為然地笑笑。

“三哥哥是個急功近利的人。這一行來,他沒有直接獲得好處,理所當然不認為我幫助了他什麼。不過無妨,我是為了寧淮宴去的,也不是為了他。這事情很快就會有定論,畢竟請人來占卜,就說明他對這件事還是很畏懼的。若是那位靳大人真當是個神人,必能預測出澤州之事。”

“所以,陛下是一定會處置那個惡人丁關和那個壞官欒玉書了?”

“八九不離十。只不過,要看看他動用什麼手段了。”

賀蘭棠看向陶灼灼,打趣道:“你不是想要做女官麼?怎麼現在朝堂的事情也關心起來了?難不成是想入宮做官麼?”

陶灼灼瞬時瞪大雙眸,連連搖頭。

“奴婢哪兒能入朝為官呀!大字都不識得一個,頭腦又不精明。若是入朝為官,那豈不是成了鳳元的罪人。奴婢一想,都覺得荒謬呢。此生能做上女官,便是奴婢最大的本事了。”

她憨直的話,逗得賀蘭棠發笑。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實現做女官的夢想的。不過明日你得打起精神來,幫我好好迎客。咱們鋪子明日的開張若是做好了,後面便不用常常出宮,操心這些事兒了。”

“殿下放心。殿下今日去寧府,奴婢可是擠進了桃花娘娘廟,上了好幾炷香,明日神仙娘娘定會保佑咱們鋪子順順利利的開張的!”

兩人邊說邊笑的進了門。

翌日天還未亮,院子裡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傳進了賀蘭棠的耳朵。

她睜開眼,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

剛睡了大概一個小時,就被吵醒了。

陶灼灼從門外推門進來,見賀蘭棠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表情不大好看,便心裡生出了自責。

“殿下,您被吵醒了吧?奴婢方才同她們說了,讓她們小些動靜。”

賀蘭棠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眯著眼睛朝窗外看。

“外面這麼吵,是有什麼事情嗎?”

陶灼灼從衣架子上摘下了給賀蘭棠準備的衣裙。

“今日咱們酒樓不是開張嗎?大家便都睡不著覺,早早地就起來,說是接財神。這會兒大柱哥正在門外提著鞭炮等著呢,到了時辰就點鞭炮。殿下要起了嗎?奴婢出去給殿下打水給……”

“噼裡啪啦”一陣爆竹聲在門外響起。

陶灼灼的後半句話直接淹沒在了炮竹聲的巨響裡。

眾人站在海平樓外捂著耳朵,咧著嘴角,看著木棍上綁著的一串炮竹噼裡啪啦地燃燒爆炸。

炮竹點完。

五叔站在正門口,提著一個金鑼,攥著一個紅鼓槌,用力地敲了三聲。

“財神笑金銀到!諸事順利福來報!海平樓迎財神咯!”

他話音落下,幾個香楠裡的壯漢夥計扛著一座大財神雕像,從人群后走來。

幾人扛著財神在海平樓的一層轉了幾圈。

五叔走在一旁跟財神說著恭維吉祥話。

幾人才將財神又扛出了海平樓。

春水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平日裡總是穿著素色衣裳的她如今換上了紅色的衣裙,髮髻盤起,臉上打了脂粉腮紅,瞧著臉上喜氣洋洋的氣色極好。

她站在臺階上,手抓著蓋在匾額上面的大紅綢子,用力一拽。

紅綢落地,露出黑底金字刻著“海平樓”三字的匾額。

“海平樓今日正式開張!日後請客官們多多光臨多多捧場!”

鋪子裡的夥計們吆喝著將來客往門內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