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要人多商量才好些。許容華亦是聰明人,不若幫著想想?”

見許容華要避嫌,裴詩音走上去,一把抓住了許容華的手,笑盈盈地看向她。

許容華更是受寵若驚。

本以為自己這次不過就是她們權宜之計需要的棋子,卻沒想到順利地歸順到了皇后娘娘的一派。

如今惠昭儀被貶,這宮中便只剩下權高勢大的皇后娘娘一派。

若想尋求大樹,求得庇護,歸順皇后娘娘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這突如其來的橄欖枝讓許容華受寵若驚。

她靦腆地望向蕭嫣與裴詩音,“娘娘們不嫌棄,那自然是妾身的福氣。”

三人去了正殿,哭累了的賀蘭玥被春鴻送回了玉粹堂。

人都散去,賀蘭棠放鬆地伸了個懶腰,坐上坐塌,身子一歪斜斜地躺了下去。

寧裳初一屁股坐在賀蘭棠的腳邊,抬手摘了一顆盤子裡的葡萄,塞到了嘴裡,口齒不清地抱怨著。

“這五殿下真是陰魂不散,平日躲著都來不及,這回倒是日日都能見著了。”

“是啊。”

陶灼灼亦是不理解,伸出帕子抓過寧裳初沾著葡萄汁水的手,輕輕地擦拭。

“五殿下的生母養母,都同咱們脫離不了干係。若是將她養在鳳禧宮,必然她是不願意的,只怕娘娘廢了力氣又不討好。嘉妃娘娘此舉,真當是讓人看不懂呢。”

閉著眼睛的賀蘭棠懶洋洋地說到:“她最恨的就是咱們,所以更不能落到別人手裡。”

聞言,陶灼灼的動作一頓,望向賀蘭棠豁然開朗。

“殿下英明,奴婢到底是愚笨,竟沒想通這裡的道理!”

“有何道理呀?”

寧裳初不解地左看右看,想不出個所以然。

“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

陶灼灼笑著為寧裳初解釋。

“五殿下恨極了我們,可畢竟是養在咱們宮裡的,她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敢太放肆。若是養在別人身旁,被有心人給利用了,那便又是個大麻煩。”

“那她若是說了娘娘和咱們的不好呢?若是說娘娘待她不好,若是說咱們欺負了她,陛下豈不是更信了?”

“所以嘉妃娘娘才會說她幫忙一同照料。陛下又怎會聽她一面之詞呢?只是,今日娘娘這樣嚴詞拒絕,不知陛下思量過後能否將五殿下送過來。”

“會送來的。”

賀蘭棠睜開雙眼,眸色清明。

“有白蘭在身邊勸著,這宮中嬪妃中看似有那麼幾個年輕的受著臨幸,但畢竟關乎子女之事,賀蘭珠三番五次換地方,說出去也是不好聽的。所以賀蘭珠只能放在那些地位高的嬪妃宮中。若是裴姨接了,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裴姨不接,那就只剩下母后這一個選擇了。”

話音剛落。

門外有人輕輕敲門,隨後推門而入。

只見面色慘白的春蓉從門外拉開門,一腳踏入門內,另一隻腳剛抬起,便絆上門檻,整個人摔進了屋裡。

賀蘭棠也被嚇得從坐塌上猛然驚坐而起。

從來沒見過春蓉這般模樣,想來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兒。

“姑姑!”

陶灼灼腳步飛快地衝上前,將春蓉從地上扶起來。

怕她摔傷了,陶灼灼目光上下地看了看她的身體,見她無恙,一抬眼,卻被春蓉滿臉的淚水嚇了一跳。

“姑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