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青罵他,心裡的喪氣慢慢的消散了,這罵聲親切的很,只見他看著外面,雙手一攤說道:“情況就是這個情況,火燒,挖洞,偷襲,能幹的都幹了,夫人給指條明路唄!”

“王爺有令,這兩天不要再打了,”而後使了個眼色給石英,石英立即明白讓眾人都出去,帳中除了他們夫婦就只有鄧昂和躺在榻上喘氣的鄭希,蘇青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五日前王爺輕取安陸,沒有對外生長,他親自率兵直奔廣水了。”

石英和鄧昂都是一愣,連鄭希這樣的半殘廢都騰的一下起身了,咧嘴笑道:“慶帥,於慶武死定了。”

鄧昂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老子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老鄭你躺了好幾天了,該我了,滾開。”嘴巴說著人卻快睡著了,這些天繃得太緊了,太累了。

“來人!送幾副被褥過來,讓膳食尉的準備吃食,老子餓了!”說完看向鄭希說道:“鄧昂說的對,你該滾蛋了,安排好值守的事情,讓兄弟們該吃吃該睡睡!”

鄭希拖著殘腿向蘇青拱手道:“夫人,您看我都這樣了慶帥都不放過。”

蘇青笑著說道:“這可是你們神鷹軍的事情,我這次過來可是代表明鑑司來的。”

鄭希看著已經昏睡在地上了鄧昂和滿眼血絲的石英,開心的笑了,笑呵呵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帳。

親衛們進了大帳,將石英和鄧昂分別安置後,在蘇青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

石英踹了一腳隔壁的鄧昂,一點反應都沒有,已經睡死過去了,一把抱起蘇青放在床鋪上,然後一頭栽在蘇青豐腴有力的大腿上,壞笑著說道:“夫人,我鬍子該颳了。”

石英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旁邊的床鋪已空,鄧昂這小子精力真好。

石英隨便的披了個袍子走出大帳,西下的陽光照的他一時間睜不開眼睛,不過校場方向傳來角力的聲響還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剛走進校場,就看到鄧昂和鄭希面紅脖子粗的加油,叫喊道興奮時連柺杖都丟了。

蘇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給他緊了緊袍子,“堂堂主帥一點形象也不在乎,像什麼樣子,我都懷疑王爺賜軍旗給你只是一時興起。”不管任何時候蘇青的關心都是與眾不同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於慶武跑了?”石英實在看不懂在戰場上有這樣的場景。

“於慶武沒跑,不過他現在怕是在想著怎麼跑,告訴你好訊息,王爺已經拿下了廣水,明日你就可以痛打落水狗了。”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打過去!”石英急了,他可不想放走於慶武。

蘇青重重的踢了他一腳,“著什麼急!廣水和安陸失守的訊息還沒傳到於慶武的耳朵裡,你現在過去他還是要和你拼命的。”

石英一邊撓著頭一邊揉著被蘇青踢痛的地方,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意思壓著聲音吼道:“你也知道我是主帥,你這麼踢我我哪裡還有形象可言?”

蘇青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憤怒表示無視,說道:“看一會兒就去吃飯吧,王爺有令,明日辰時發起全面進攻,勢必要拿下孝昌城。”

“麻城有訊息了嗎?”石英急忙問道。

“有了,麻城拿下了,損兵五千,你的部下是好樣的,拿下麻城後立即就地防守,完全擋住了熙州的兵馬,王爺也派人與隨州刺史接觸了,現在就看你的了。”

“再讓於慶武跑了,我就自己抹脖子了。”石英恨恨的說道。

“少放狠話,王爺的意思是不要和於慶武過多的纏鬥,逼他北上到申州境內後立即迴轉到襄陽前線。”蘇青提醒道,就怕石英放不下對於慶武的執念。

“你什麼時候走?去京山還是成都?”

蘇青頓了一下說道:“馬上就走,去長沙,禺公不太好了,東府改變了打法,棠遠一改往日開始計較一城一鎮的得失了。”

“嗯,小石頭最近怎麼樣了?這小子沒少惹麻煩吧?”石英嘴上說著兒子的事情,眼神裡對蘇青充滿著愛意。

蘇青沒有躲閃,炙熱的目光迎上去,這些年兩人一直是分居兩地,小石頭出生的時候正逢京山戰事吃緊,沒辦法,生出來以後大多時間也是養在顧清風身邊。

“你少操心了,在娘娘身邊總比跟著我們強,”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石英被風吹的凌亂的頭髮,“你自己多注意點,別一個不爽就親自上陣廝殺。”

“行了,怎麼還嘮叨起來了,這可不符合你明鑑司指揮使的風格。”石英打趣道。

“這次整個西府損失不小,娘娘傳信過來抽調了六個校府支援你們,統軍的是路平,我知道你和他不和,但為了大局你收著點。”

“嗯,不說了,再說就捨不得放你走了,萬事小心,能讓屬下辦的你就不要上前,鸞臺慕容長灃可不是什麼善類。”

蘇青一笑,豪氣的說道:“讓他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