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不如就留在成都吧,辰京那裡我來和太后說。”蒙琰實心的勸道。

蒼舒凉拍了拍他的手,看著成都城頭上的日頭,感覺很溫暖,但是依然拒絕道:“我知道你的好意,辰京裡有我不少的弟子,我而且我答應過先帝要護太后母子周全,做人無信不立,我若是真留在成都天下人會怎麼看我?”

“戰亂剛定,路上匪患嚴重,您過來的時候不就是遭遇山匪了嗎?再緩緩總行吧。”蒙琰幾近懇求,他對蒼舒凉的感情是真的,蒙昭生而未養,楊伯禽教而不育,只有眼前的這個岳父一直把他當做孩子來教育,皓月的離世讓蒙琰更不願意讓這個老人再冒險。

“千塵,不要再勸了,我身體還行,總有見面的時候,成都甫定,你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你的思想早已超越了我,雖然很多和聖人之言不符,但是聖人之言未必就是真理,看看你治下的百姓就證明你選的路是對的,堅持下去,勿要忘了本心!”蒼舒凉語重心長的說道。

蒙琰點點頭,不知道該怎麼勸,蒼舒凉抬頭看看日頭說道:“該走了,”

說罷,蒼舒凉徑直上了馬車,而後身邊的顧清風帶著兩個孩子告別道:“我們也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蒙琰拉起顧清風的手說道:“我暫時不能離開成都,你堅持要去我也不攔你,好好陪皓月說說話,她一個人在那裡太孤單了。”

“夫人的事情我來操辦,您不要管了,開春之後我會將夫人的靈柩帶回成都,錦屏山的風景不錯,我已經讓人安排了,您要記住,少動怒,不飲酒。”顧清風安慰道。

說罷,帶著兩個孩子上了蒼舒凉的車駕,顧清風主動提出來要去寶慶遷靈柩返成都,順便路上照顧蒼舒凉,也讓孩子多陪陪蒼舒凉。

安粲衝蒙琰點點頭,大聲喊道:“出發!”

為了保險,蒙琰強硬的讓安粲率領五千白澤衛護送,雖說路途上各州縣都有接應,但蒙琰依然不放心,甚至給盧崇宗去了信,讓他在寶慶加強防護,他不想再有任何人出事了。

看著車駕消失在地平線上,蒙琰才準備回城,“杜衡,我們去石橋,看看顧中堂的進度怎麼樣了。”

杜衡,是白澤衛中由蒙琰和顧言風按照選士的構想親自選出來的白澤衛副統領,這個人才能連安粲都說不出二話來,這次讓安粲護送也有考驗杜衡的意思。

蒙琰率先揚鞭而去,杜衡等人緊隨而行,兩炷香的功夫才到石橋鎮,這裡本是一個軍鎮,諸葛氏離開之後蒙琰將這個軍鎮的人全部轉到簡陽大營,這裡便空了,成都城中原有的幾家學館和青羊宮資助的書院在諸葛氏的打壓下幾乎沒有立足之地,蒙琰藉此機會,將城中的學館和青羊宮資助的書院改為青羊文院,由中堂直管,西府府庫供給,這事讓拂塵道長大喜,直接將青羊宮西側的百畝林地贈送給青羊書院。

之後在葉伯懷的推動下,大都督府的主導下,艱難的透過了武院的設立,蒙琰趁熱大筆一揮將石橋鎮改為白澤武院,兩院形成呼應,蒙琰現在就在去看看武院的改造到了哪一步。

剛到石橋鎮就看到有軍士駐守在石橋旁,橋兩側矗立著兩個白澤石雕,刻的栩栩如生,看來這個將作尚書沒選錯,駐守軍士見是蒙琰,右拳捶胸見禮。

蒙琰當即下馬,而後說道:“遇橋下馬,這是白澤武院的規矩,著為永例吧。”

因為沒有通知,裡面的人並不知道蒙琰回過來,剛進去就聽到雍禾與顧言風爭吵的聲音。

“雍尚書!武院是選拔將領的地方,必須要開闢出來至少三個演武場,您這麼設計難道是想讓這些人坐下來紙上談兵嗎?!”顧言風高聲喊道。

“顧中堂,一個演武場足夠了,尚書檯和大都督府都有諭令,武院也要文修,歷朝歷代哪一個陣法大家不都是文武兼修的,您顧中堂不也是文武兼修!”雍禾毫不客氣。

雍禾因為新降不久,一向在議事的時候不怎麼說話,沒想到今日能見到如此的雍禾,強項令啊!

“咳咳咳!二位大人消消氣,我來給你做評判如何?”蒙琰為了避免爭吵升級,也是出於好玩的心態,直接插嘴道。

兩人聽到有人插話,立即轉頭怒視,見是蒙琰,趕緊小跑過來,顧言風很驚訝,今日不應該是送清風去祭拜先王妃嗎?不過上位者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

“王爺,下官與雍尚書正在討論武院的構造,讓王爺見笑了。”

蒙琰一擺手,說道:“討論嘛!爭吵兩句是正常的,你們是在為演武場的數量上有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