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來做什麼?國公不是給你別的任務了嗎?”卓白陵發問道。

“石英傳話說是國公讓我陪陪你,拿下沅陵後我就返回中軍。”卓柏青一臉慘笑的應對著。

看到弟弟的神色卓白陵就清楚蒙琰的意思了,安慰道:“二郎,我知道你想去掉卓氏叛徒的稱號,但你可知我為何拒絕了卓天涯的好意了?”

“就是想不明白才想向大哥問個明白,我本以為是國公不願意,我就私自去找國公,不過國公沒有見我而是讓石英給我傳了話我才知道是大哥拒絕的。”卓柏青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焦慮。

“這事兒確實和國公沒有關係,卓氏敗落之勢已是必然了,卓鼎風投靠豫章王你覺得他還有出頭之日嗎?當日廬陵一戰多少南辰子弟死在卓鼎風手上,豫章王同意他的歸附只是因為卓天涯選擇了辰陽郡主,至於卓天涯他想讓我們兄弟迴歸卓氏不過是看中了我們在徵西府的身份罷了,沒了這個身份整個卓氏誰又能看得起我們。”卓白陵詳細說出自己拒絕的理由,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與卓柏青有芥蒂。

“大哥,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心裡不舒服,雖說以後見面少,但是畢竟同朝為官,大家也都知道你我兄弟出自卓氏,豈不尷尬?”卓柏青起了別樣的心思。

卓白陵一個警惕,才發現自己這個弟弟已經不是自己隨意拿捏的小子了,他差點忘了卓柏青可是軍法監的指揮使,於是冷臉問道:“二郎,你饒了這麼久到底想說什麼?”

卓柏青揉了揉臉,神色立刻變得精神起來,眼睛裡放著光,笑呵呵的說道:“還是不到家啊,這麼快就被大哥拆穿了,我的意思是卓氏既然已經分了兩部分,為何我們兄弟不能是第三部分呢?”

卓白陵意味深長的看著卓柏青,掙扎猶豫了很久才說道:“你想做便做吧,今日你就回寶慶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幫忙。”

看著卓白陵冷漠的神色,卓柏青毫不在乎,他的目的達到了,他相信寶慶卓氏在他們兄弟的手裡會比舊卓氏走的更遠,他知道大哥心中的那點糾結,但那有算得了什麼。

與此同時的星州城裡的顧氏家主顧陘可謂是一夜白頭,不到三年的功夫星潭十二州就丟了一半,賴以為榮耀的顧氏三傑兩個投效南辰,一個被俘失蹤,還沒喘過來氣南辰的徵西府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出兵。

自從衡陽失守後族中的人都陷入了恐慌,朝廷不可靠,邵陵就是個例子,為了限制蕭胡利的發展,當年把邵陵白送給朝廷,誰曾想都沒怎麼抵抗整個邵陵就讓了出來,原想著與卓氏結盟最少可以扛過今年,如今卓氏的投降讓顧陘感到虛脫,顧陘不是沒想過北上雲夢,只是族中的人大多對自己已經沒有信心或者說是被蒙琰打怕了,更有甚者對上一代家主痛罵,他們認為是他惹出來的事情導致了蒙琰的報復。

“家主!不好了!南辰徵西府卓白陵逼近沅陵!”一個家僕匆匆來報,神色驚恐。

此刻的顧陘已經平靜了,該來的總會來,不過還好蒙琰選擇沅陵,至少暫無大礙,嘆口氣說道:“開宗堂吧。”

沅陵的防守形同虛設,只是象徵性的抵抗了幾下就投降了,城中的守軍毫無鬥志,他們心裡清楚抵抗時無謂的,只要城中的顧氏子弟逃出城他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況且大家都知道徵西府的惠民政策很好,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卓白陵大軍入城的當天餘賡等人就分批秘密出城了,卓白陵送完最後一批人心中開始焦慮起來,根據明鑑司送來的訊息星州方向毫無動作,甚至是有點主動放棄的意思,而鶴州的曹隸更是閉門不出,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折讓卓白陵很有挫敗感。

連續三天各方都安定如同沒有發生過事情一樣,卓白陵甚至都擺出了對鶴州的攻擊姿勢,熟料曹隸依舊是城門緊閉,就在卓白陵一籌莫展的時候陳之慶來了。

“三先生,你總算來了,我都快愁死了。”相對於葉伯懷來說卓白陵更願意與陳之慶打交道,原因很簡單陳之慶沒有廢話,做事情很認真。

“卓帥,彆著急,讓人相信總得要時間對吧?”陳之慶寬慰著卓白陵,其實他心裡也在著急,各種各樣的虛假訊息和情報都已經洩露出去了,和蘇青研判過多次,足矣以假亂真,只是曹隸彷彿像是鐵了心一樣就是不露頭。

“三先生不是卓某著急,餘將軍的兵馬估計已經差不多完成了集結,若是我們這邊再沒動靜葉帥那邊很難展開。”

陳之慶望著遠方突然說道:“既然曹隸不上套,咱們也別客氣,卓帥,明日豎起國公的大旗,明日我們兩分兵我南下瀘溪,你北上明溪,我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卓白陵聽後大驚失色,立刻阻止道:“不妥,我們這裡本就兵馬不多,剛投降的沅陵兵馬不可用,如果你我都出城了得不償失。”

“我帶了三千右衛過來,卓帥不用分兵給我,你北上明溪威脅武陵,顧氏肯定坐不住,你完全有時間回防,我這邊就算拿不下瀘溪,我可以往東撤到漵浦,卓帥你要明白沅陵的得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捱打。”

卓白陵沒有立即答應,轉身快速走向地圖,在上面指畫了一番,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的說道:“三先生說的有道理,不過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要做就做的真實些,沅陵留守八千人守城,我親率大軍北上武陵,不但要拿下明溪,我還要打到武陵城外,至於三先生那邊卓某怕是無力管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