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平海公是您的岳父,某種程度是他對你是親善的,平海公信中提及的事情想必是國主的意思,看來我們需要補救一下。”張瑾謹慎的判斷道。

而同郡侯應宗嶽確有不同意見,只聽他接過話來說道:“平海公也只是猜測而並無實證,郡王與國後之間的矛盾是天然的,不可調和,屬下認為郡王這樣做並無不妥,國主也樂見您與國後的矛盾越來越深,這樣國主才能更放心。”

“二位說的都有道理,端木的事情我確實有試探之意,也預料到仲柔凝會反對,不過叔父連個斥責的旨意都沒有這確實有些出乎意料。”蕭彧手背在腰後,雙手手指來回的交錯。

“國主對郡王還是信任的,屬下聽聞國後好似難以生育,國主暫時也沒有打算充實後宮的想法,那麼郡王的地位超然也是必然的,只不過仲氏獨掌東陽城,待我們取下撫州一線的時候就真正的要面對東陽城的壓力了。”張瑾分析道。

“仲氏其實就是在等,等到我們基本結束江右的征伐瓜分江右勢力,據說仲氏三娘子已經在餘郡屯兵了。”端木陽插話道。

“端木說的不錯,東陽城分三派勢力,仲氏家主仲珏與國主是有協議的,東陽城主仲凡明顯是更傾向於韶川郡公,畢竟人家是親親的師兄弟,這樣來說仲三孃的態度就尤為重要了,如果能爭取到仲三孃的支援無論是樊璃虎還是卓氏都會改變當前的態度。”應宗嶽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瞟著蕭彧,整個辰國都知道蕭彧、蒙琰與仲柔蘭的關係,自己這麼說就是在提醒蕭彧不可被情感羈絆。

“同侯說的有理,仲三孃的態度也會左右仲珏,國後無子這是事實,郡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端木陽補充道。

蕭彧並沒有對兩人直接回應而是向張瑾發問:“代侯也是這麼想的?”

“同侯與端木說的都有道理,但屬下認為不管這些的態度如何,儘快拿下撫州、袁州、宜陽才是當下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拿下這三州我們麒麟軍才有資本與他們坐下來談,同樣來說迅速拿下這三州才能在朝堂上站穩。”張瑾的話說的擲地有聲。

蕭彧聽完後轉身坐到正堂中食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大堂中瞬時變得安靜起來,突然敲打桌面的聲音停下了,眾人都輕輕吐了一口氣,知道蕭彧已經有了決斷,“端木你替我寫一份關於私自任免官員請罪的摺子,具體的你斟酌著寫,寫完之後不要具署時間,我們出發征伐三州之後你再遞上去。”

“郡王可要附上我的辭呈或者請國主重新任命官員?”端木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必,叔父既然沒有明確表示不讓你做廬陵留守,那便是默許了,摺子上就是請罪,別的不說。”蕭彧態度堅決,而後嚮應宗嶽說道:“同侯,你負責整軍擬定出徵的策略,我要在兩個月內一次性拿下三州!”

應宗嶽大驚,卓氏經象湖一戰後雖說善戰主力損失殆盡,但三州之地兵員還是充足的,兩個月拿下三州就算是把卓氏兵馬當豬殺兩個月也難完成,應宗嶽試著發問:“郡王,是不是太著急了?”

蕭彧苦笑著回應,“同侯,我們等不起啊!白澤軍已經拿下零陵和臨武,林城目前就是個孤城死地,蒙琰現在根本不在乎林城如何,他已經將大部分兵力屯集在零陵一線準備一舉拿下邵陵,你們的曹隸會是蒙琰的對手嗎?”

“郡王深思熟慮,邵陵拿下就等同於開啟了鶴州的大門,鶴州地處塗山氏與邵陵的交界地帶,只要塗山氏閉鎖關口,鶴州的境地將與林城無異。”張瑾補充道。

應宗嶽想通其中關節後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說道:“屬下孟浪了,我立刻下去安排。”

應宗嶽與端木陽領命離開後,張瑾小聲說道:“郡王可否請王妃出面與韶川郡公夫人聊一聊,王爺若想成大事韶川郡公的支援才是至關重要的。”

蕭彧笑了,看著張瑾說道:“代侯有相才,眼光長遠,不過王妃現在在去餘郡的船上,我們麒麟軍目前來說最需要的是東陽城的態度,仲珏的心思可不一般,當年他對東陽城主之位說捨棄就捨棄,他的心機可見一斑,至於蒙琰那裡,白澤成勢了。”

張瑾身形一顫,年少的情誼,兄弟的身份,在權力面前不過如此,蕭彧稱自己有相才,張瑾自以為自己還做不到不心動,腦中快速風暴後,大禮拜道:“郡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韶川郡公那裡必須得有我們的人才是!”

蕭彧給他扶起來,嘴角上揚面帶笑容的說:“代侯一番心意,本王已然瞭解,不過蒙琰是我的兄弟,麾下名士良將眾多,事情做的不小心會傷了兄弟之情,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

張瑾走後蕭彧一個人站在門口望著遠方山中的濃霧搓著手指,自言自語道:“這場大霧什麼時候才能散去?這人心什麼時候能看透?老二你不會真的有什麼別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