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您給我等賜新爵位觸動了那位的神經了,看似讓慶武軍停止前進,原地駐紮,但是他們的人可沒閒著,儲誠去了西京,端木陽去了濟南,穎王在廬州督師,不過就是為了儘快收復失地,而後爭取時間修養。”言瀾隨之說道。

蒙琰慢慢放下手上的內閣奏報,而後緩緩說道:“既然你們都覺得到時間了,咱們就放開吧,讓國安部行事小心,不絕之處多請教澄侯。”

“陛下放心,澄侯已經在做準備了,這些時日她一直在和長沙公主研判,想必現在也已經成熟了,這兩日具體的就會送過來。”顧言風捋著鬍鬚說道。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政務上的人還都適應吧?”蒙琰現在更關心改革後的問題。

“政務上問題不大,本來前些年軍政分家就已經做的不錯了,只不過這次是徹底斷絕雙方的關係,雙方還都能接受,不過軍務上還是討論不休,主要問題就集中在軍銜上。”作為軍中舊人,陳之慶當仁不讓。

“軍銜更多的是朝廷對他們多年功績的認可,只怕是那些軍中宿將對自己的軍銜級別不滿吧?”蒙琰瞟了一眼陳之慶問道。

“是的,陛下,以路平為例來說,按照他的從軍年限以及多年的功績來說,確實可以位列元帥,但是評級中只給他一個上將,他的確不滿意。”陳之慶毫不忌諱。

在第一次的評級中只有兩人被評為了元帥,一個陳之慶,另一個就是餘賡,這兩人軍中將領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但路平不忿的是宣松都能評為上將,和他平起平坐。

“你們兩個怎麼看?”蒙琰沒有急著回覆陳之慶。

“臣以為可以給路平一個元帥,只是一個軍銜,路平是軍中老一輩的人了,在兵馬統制上宣松已經勝過他一頭了,在軍銜上又平起平坐確實臉上有些掛不住。”言瀾率先回應,他多年不領兵,以政務方面上來說平衡是最好的。

顧言風一言不發,不是因為他不想得罪人,是因為他對軍銜的事情一直不怎麼關心,在他心中大亂之後要大治,大治不能依靠軍人,而是要遴選政務人才,路平之流都是軍中悍將,對政務幫助不大,他無所謂他們的軍銜。

蒙琰想了一下說道:“慶帥,這樣吧,告訴樞臺,戰事並未結束,軍銜的問題還在繼續中,除了你和老虎外所有人的軍銜就低不就高,戰事結束後再依照戰功進行評級。”

陳之慶撐著雙臂,躬身道:“陛下英明,此舉甚好,臣以為可以限定一個範圍,少將以上暫不評定,驅逐外敵以後再行商定評議,我們現在只定少將以下軍銜。”

“可以,樞臺琢磨辦吧,不過朕有言在先,評定軍銜的時候雖是看重戰功,也要品評人品以及能力,你說到路平,這傢伙軍事才能不錯,人品和性格實在難堪,你現在就可以傳朕的話,路平如果還是這樣的品性,中將也給不了!”蒙琰對路平的問題,一直保持著一個謹慎的態度,這傢伙給他點陽光他就燦爛,若不是戰事需要蒙琰還真不想啟用他。

三師走之後,顧清風端著湯水進來,看著蒙琰發呆,笑道:“您怎麼了?有難題?”

蒙琰聽到顧清風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苦笑道:“難題算不上,我就是發現吧,軍政分家做的太對了,你兄長對軍務上的事情很是嗤之以鼻。”

“他常年主持朝政,對軍務上的事情一直不怎麼上心,現如今戰事即將告一段落,他的心思全在政務上。”顧清風對兄長的態度不以為然。

“這樣不好,軍人保家衛國,雖不善民生政務,但他們同樣也是國家的柱石,不能與治理天下一概而論,若是讓這些個朝臣領兵打仗那才是災難!”

蒙琰想起了前朝重文輕武的事情,文臣領兵督師,造成的結果是國力孱弱,不然也不會輪到權氏建國,權氏當國後雖然沒有延續重文輕武的策略,但是過多的加強中央集權讓地方世家豪門崛起,同樣也造成了民不聊生的狀態,他多次改革就是為了擺脫這樣被束縛的局面。

“也不是說就讓他們領兵打仗,他們肯定是不行的,臣妾的意思是可以讓這樣朝臣去軍中領略一下軍伍中的難處,讓軍中的大將也看看治理地方的繁瑣,這樣他們之間就不會長期出現對峙的情況了。”顧清風一邊給蒙琰盛了一碗參湯,一邊說著。

“嗯?嘶!”蒙琰坐直了身體,手中端著碗卻沒有去喝,而是看著顧清風喃喃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頭緒了,現在去糾正你哥哥這樣的人不容易了,不如咱們從娃娃抓起,讓娃娃們在每年入學前半個月去軍中集訓,一是強身健體,二是讓他們體驗軍人之苦,三是也能從中挑選一些預備人才,充實白澤武院,更多的培養全能人才。”

顧清風一愣,而後撲哧一笑,說道:“您總是從別人的話中抽絲剝繭得到您想要的!”

得到了妻子的認可蒙琰喜上眉梢,一口氣喝完了參湯,說道:“等會兒你讓人把這話傳給海棠園,尤其是你哥哥,當年在衡陽他也是領過兵的,是時候回爐了!”

“哈哈哈!您這是逼死我哥哥啊!他現在的身體別說上馬了,爬個臺階都累的夠嗆!”

“才不心疼他,讓他回去體驗體驗去,我說的,就讓老虎帶他,別人還拿不下他!”

夫妻兩人一陣壞笑後,顧清風輕聲說道:“婉瑜來信說錦衣麒麟正在接觸‘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