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我和老季、老雲三個人找了十多天才發現這個隱蔽的地方,誰能想到這懸崖內部別有洞天,竟然能藏十萬人,我守在這裡,老季和老雲一個秘密帶兵過來一個運送糧草,可累的夠嗆。”龐正中一副訴苦的樣子。

“二公子,少聽老龐瞎咧咧,咱們是提前進駐的,根本沒有廢多少周折!”季雲清笑罵著,順手將剛烤好的饢餅遞給於慶宇。

於慶宇接下饢餅後吃了一口,很是不習慣,雖然習武,但是軍旅生活卻是第一次,噎的一直乾咳。

“哈哈哈!二公子,饢餅不是這麼吃的,要泡著吃。”雲榭笑呵呵的遞過來一碗湯,為了不讓於慶宇尷尬,小聲說道。

於慶宇尷尬一笑,說道:“多謝雲大哥提醒,小子第一次從軍,笨拙了些,還請莫笑話。”

三人哈哈大笑著擺擺手,最為穩重的季雲清說道:“二公子說笑了,我們三個從廬陵時就跟著公爺了,您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您的本事本就不是和我們這些軍中粗魯打交道的,這次公爺讓我們三人聽您調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您放心,我三人一定以二公子唯首是瞻!”

於慶宇很滿意,突然他面色緊張,驚恐,手中的湯碗都丟了,看著季雲清顫抖著說道:“大哥···大哥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你告訴我!”

頓時三人臉色突變,而後相視一眼,還是最為豪邁的龐正中率先忍不住,一臉哀容,說道:“二公子,公爺已然決定身赴死地!”

於慶宇騰的一下起身,喘著粗氣,他才反應過來大哥這樣的安排其實就是在託付,一個踉蹌,好在雲榭將他扶住,於慶宇努力的站立住說道:“不行!你們隨我前去古河鎮!”

三人趕緊起身勸,但是於慶宇態度堅決,只聽於慶宇說道:“你們三個不是唯我馬首是瞻嗎?!”

三人左右不是,正在為難的時候,從洞外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二公子,於公已然決定赴死,誰也勸不住的!”

頓時整個山洞的人都緊張了起來,三人更是立即將於慶宇圍了起來,周邊親衛兵刃都已出鞘。

“諸位,不必緊張,在下文雋!”

“文侯來此卻為何故?”季雲清依舊保持著警惕的態度。

“季將軍,不必那麼大的敵意,在下剛從於公的大營過來,有話要和二公子說。”文雋很是淡定。

於慶宇站出來,擺了擺手,說道:“文侯請進!”

不多時文雋走了進來,看到眾人警惕的神色,他清楚軍中的人對錦衣麒麟很是牴觸,看到軟甲在身的於慶宇,果然器宇軒昂,簡單一拱手道:“前日在下在令兄的大營,令兄讓我轉告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必須要等他的訊號才可以出動,不然,你們的兄弟之情就此打住!”

三位將軍還在疑惑的時候,於慶宇拱手道:“文侯恩情在下記得了,容日後再謝!”

於慶宇並不懷疑文雋的話是假的,兄長曾和他聊過他最不喜歡諜者的陰暗,也不願意和諜者往來太多沾染他們的陰戾氣息,不過在兄長口中在這世上值得他尊敬只有一個半諜者,一個是大宣的澄侯蘇青,做事情一向光明正大,手段狠辣,但卻從不傷及無辜。

而另外半個就是文雋,這文雋師從前朝楊伯禽,是大宣皇帝的師兄,雖然做事陰狠,但是心中有善,錦衣麒麟以血腥聞名天下,大寧朝廷百官接到錦衣麒麟的駕貼都會準備後事,但是不少能走出錦衣麒麟的清廉公正的官員大多受到了文雋的保護,很大程度上是文雋挽救了錦衣麒麟的名聲。

文雋搖搖頭,說道:“職責而已不敢稱謝,在下的話已帶到,這就下山。”

於慶宇沒有阻攔,也沒必要阻攔,他文雋敢孤身一人來這裡就說明他們這些人根本攔不住他。

“二公子,他的話不可全信。”雲榭提醒道。

於慶宇這會兒冷靜了下來,說道:“文雋沒有惡意,兄長說的對,要等他的訊號,三位將軍,請你們加強密道的防衛,兄長的訊號一來務必保證半日內抵達古河鎮!”

三人看著於慶宇的神色竟然有些畏懼,這個畏懼與對於慶武的不同,對於於慶武他們只會因為犯錯才會有的情緒,而對這個二公子的畏懼是從心底生出來的。

剛才還在玩笑的龐正中這會兒收斂了許多,拱手道:“二公子放心,通行密道那邊我會加強防備的。”

於慶宇點點頭,說道:“三位,兄長的命就在我們的腳下,只要我們腳步夠快,兄長就不會出事,請三位將軍看在兄長以誠相待多年的份上,務必用命!”

說完於慶武鞠躬拱手大禮行拜。

三人趕忙退了幾步,以示不敢接禮,其實不用於慶宇拜託,他們三個心中早就定下心思一定要把公爺的命救下來,雖然他們都清楚也都反對過公爺做這樣的選擇,但是他們卻擋不住公爺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