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慶武並沒有在廬州過多的逗留,他相信長孫的能力,他在廬州駐守過,對廬州的瞭解不會比蕭湛,他現在必須要趕往他的大營。

於慶武把大營設在了古河鎮,古河鎮當大營讓蕭彧等人提出過異議,古河鎮距離烏江鎮不遠不近,端木陽質疑過如果想要引誘東海軍,大營設在歷陽更合適,但是於慶武沒有對此進行過解釋,蕭彧也並沒有過問。

其實於慶武這麼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歷陽雖然能夠更好的與東海軍接觸,但於慶武覺得東海軍敢這麼大張旗鼓,敢在地上囂張無比,無非是仗著叛軍的帶路,而叛軍的主力將領是原海州都督左慶,據情報來看左慶現在已經到了襄河。

“大哥,你在想什麼?”於慶宇看到兄長在發愣。

“哦,沒什麼,在想怎麼才能先解決左慶的問題。”於慶武看著這個弟弟,很是不忍。

於慶宇不是他的親弟弟,而是當年他在與石英對戰的戰場上收養的孤兒,一直放在身邊當兒子養,但後來結婚以後總不好不清不楚的,就做主讓於慶宇認祖歸宗,取了於慶年宇這個名字,於慶宇聰慧過人,幾近乎是妖,但這些年一直都在他藏得很好,若不是這次事情太大於慶武還是不願意帶他出來,但這次以後於慶宇就藏不住了,他的生活也必然有天翻覆地的變化。

“左慶這個人不得了,我看過他的資料,當年他能就任海州都督是他一步一步從普通兵士掙來的,賞識他的人就是還在失蹤的東陽郡王蕭澤,東陽郡王兵敗失蹤後陛下盛怒之下處罰了所有人,左寧貶為海州參軍,東海入侵以後不曾想他居然投靠了東海人,這兩年在江東地帶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也深得東海人信任,這次他們集結的人有一大半是左寧的部下,兄長是擔憂不好對付左慶?”

於慶武點點頭,說道:“是,這次決戰最關鍵的不是東海軍而是這個左慶,左慶不會輕易入局的,他對我們很瞭解。”

於慶宇突然笑了,說道:“兄長,這就是你帶我過來的目的吧?其實你的主力並不在古河對嗎?”

於慶武會心一笑,長嘆一聲,拍了拍於慶宇的肩膀說道:“你啊!就是太聰明,既然猜出來了就和為兄好好說說你打算怎麼對付左慶吧。”

“古河是兄長的疑兵,那麼兄長就是打算要吃定左慶了,但是必須要讓左慶認定你就在古河他才會出手,我想兄長的大軍應該藏在了龍洞嶺,對嗎?”

“說下去。”於慶武很欣慰。

“古河兵敗被圍,左慶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古河的‘你’殺死,不過龍洞嶺的‘你’這時候出擊,左慶就無路可逃了,放心吧,兄長,我一定會拖到你的大軍把左慶包圍。”

於慶武笑著搖頭,道:“你說的都對,但是在古河是我,龍洞嶺的是你。”

於慶宇傻眼了,腦中快速運轉著反駁於慶武,正準備開口的時候,於慶武制止了他,緊接著說道:“左慶這個人謹慎的很,不見到我的真身,他絕不會將所有的底牌亮出來,所以我必須在古河。”

於慶宇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事情,張著嘴說道:“哥,別!千萬別!你·····”

“是,我要主動洩露我的行蹤,這個局必須要真,只有我被圍了,東海軍才會放下戒心進攻廬州,這也是為什麼我要讓長孫大將軍在廬州指揮,他進取不足,但守成有餘。”

“哥,太冒險了!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安排你只告訴我了。”

“是,這事兒只有你我兄弟清楚,龍洞嶺上的人都是我的親信,我已經告訴他們對你無條件聽從,你今夜就過去吧。”

於慶宇坐立不安,他從心底裡反對也拒絕這樣的安排,兄長這麼多年走到現在不容易,於氏家族也是因為大哥才成為大寧的新貴,一旦大哥出事,整個家族就完了。

“慶宇,外族入侵中原,我們都是中原人,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要承擔的,本來於氏就是寒門,再歸入寒門又能怎樣?只要你還在我相信於氏一定能成為望族。”於慶武看穿了於慶宇的內心的糾結。

“哥······”於慶宇面色凝重。

於慶武抬頭看著天空,而後緩緩說道:“慶宇,不用擔心,所有的路我都給你鋪好了,長孫大將軍和穎王會是支援你的,穎王不是池中物,皇后娘娘的身份神秘貴重,加上她又支援穎王,所以你要堅決站在穎王那一邊。”

“哥,你把所有的路都鋪好了,可是你卻沒有考慮你自己,你是在用命在給穎王納投名狀。”於慶宇現在徹底明白了兄長的所有安排,這一次大決戰兄長不惜得罪蕭湛也要霸道集權在手,原來是為了一箭三雕,保證大決戰的勝利,也給穎王納了投名狀,同時也把自己的前程規劃好。

“別想那麼多了,現在我們要準備好大決戰的事情,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你也不用太為我憂心,你哥哥我征戰數十年,他左慶還沒本事讓我送命,記住,看到我的訊號才可以動龍洞嶺的大軍。”於慶武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