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煥!你什麼態度!”蕭寒對蒙煥如此不敬的態度非常憤怒,起身質問道。

“蕭寒,少來,我是帶兵的,想要好態度今天就不該讓我過來,我們家顧相態度好,不如我走讓他來?”蒙煥毫不客氣的回應。

蕭寒拍了桌子吼道:“蒙煥!你當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這裡是大寧的地盤,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

蒙煥緩緩起身,突然一腳將凳子踹出涼亭,直面蕭寒說道:“來啊!若不是皇兄讓我過來,我就想滅了你們!”

蕭彧無可奈何在一天中第二次摔杯,還好這次碎了,杯子粉碎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蕭寒!你閉嘴!”蕭彧衝著蕭寒喊道,而後轉頭看向蒙煥,陰沉著臉說道:“你還知道有你皇兄?不知道的以為你才是宣帝,今日沒有外人,我忍了,若是想好好談就坐下來喝酒吃菜,不想談就滾!”

蒙煥雖然不高興但也不能發作,於公於私他的確不該也不能在蕭彧面前擺架子,於是拱手道:“失禮了!”

酒過三巡,蕭彧放下筷子問道:“十一郎,今日我們以私禮論,我也就直說了,你七哥什麼意思?”

蕭彧都說了論私不論公,那就好辦了,蒙煥換了一副笑臉說道:“蕭大哥,我七哥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您應該比我瞭解他,他是最不願看著百姓受苦的,七哥說了,若是您還在擔憂,他最後的底線是大河以北可以全部讓出來。”

蕭彧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滎陽、開封也不要了?他捨得?”

“七哥說了,您胃口大,他只想儘快將東海和北慕人驅逐出去,所以聯軍以您為統帥,您意下如何?”

蕭彧頓時心中有些複雜,他明白蒙琰已經退讓到底了,大河以北是一個很可觀的條件,洛辰不重要,重要的是開封和滎陽兩地,有了這兩處地方,蒙琰就算將自己鎖死在南方了,聯合軍統帥是自己,這是蒙琰的態度,不過蒙琰雖然讓出了統帥的位置,但宣軍那一部分的指揮權卻沒有放棄。

突然蕭彧感受到了仲柔蘭踢了他一腳,於是假裝咳了兩聲說道:“不錯,可以執行,但是必須得等我回到金陵再談。”

蒙煥搖搖頭,說道:“具體的細節可以在金陵談,但是聯合的事情必須在西京定下,您知道的,七哥做事情一向謹慎,還請您諒解。”

蕭彧感受了赤裸裸的威脅,正要發作,仲柔蘭舉杯說道:“可以,在道口協定上可以進行補充,這樣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事情談完了,喝酒,吃飯,聽戲。”

蕭彧這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說道:“為什麼?!”

“聯合的事情是必然的,在金陵定也好在西京定下來也罷,都是不可避免的了,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大寧軍方的穩定才是亟待解決的。”仲柔蘭淡淡的回應。

說完後仲柔蘭施施然走開,留下蕭彧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六月九日,在西京寧、宣兩國就一月初的道口協定進行了增加約定會談,雙方達成協議組建聯軍共同抵禦外敵,同時大宣讓出洛辰、開封、滎陽以作大寧臨時都城,以洛辰為大本營,史稱“六九事變”,又稱“季夏協定”。

六月十一日,蕭彧等人啟程回金陵,權熙在仲柔蘭的勸說下願意跟隨蕭彧回金陵商議作戰計劃。

顧言風聽聞後趕緊聯絡甘銘去追權熙,不過事與願違,他們趕到西京城外的時候連蕭彧的影子都沒看到。

顧言風哀嘆道:“甘將軍,燕王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來了,您怎麼不攔著點?”

甘銘有些疑惑,反問道:“顧相,燕王只是送陛下回京,商議聯合作戰的事情,怎麼就回不來了?”

“權熙以下犯上,已經觸了貴主的大忌,貴主能容忍至今,不過是忌憚權熙的兵馬,現在權熙孤身一人走了,這幽冀的兵馬群龍無首,會如何?”

甘銘當即大冒亡魂,額頭的汗隨即而下,顫抖著說道:“我恐怕也完了,對嗎?”

“甘將軍,老夫深知你對貴主的忠心,但貴主未必會繼續信任你,當然你也不會為大宣效力,老夫有個建議,不如你立刻上書請辭,而後過西域去西大陸游歷,你以為如何?”

甘銘思索了一會兒,衝著顧言風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多謝顧相,我即刻上書,中原之事有勞了!”

顧言風托起甘銘笑著說道:“甘將軍西行只是避禍,待貴主消了氣你還是可以回來的,外敵入侵不是一兩年就能解決的,甘將軍還是有機會的。”

看著甘銘離開的背影,蒙煥幽幽的說道:“可惜了,甘銘也是一代名將,我們之間沒有分出勝負就走了,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秦王殿下,收起較量的心思吧,北慕才是您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