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煦點點頭,說道:“大將軍,但是這次餘賡卻是去了九江支援霍幼疾。”

對於向煦的疑問棠遠有些介意,但依舊回應道:“是,但是他並未帶太多人過去,來之前據說還從袁州繞了一下,猛虎軍的主力基本還在長沙未動。”

“袁州?他去袁州做什麼?”向煦警惕道,而後突然驚道:“大將軍,餘賡莫非去九江只是個幌子,他的目標是撫州?!”

棠遠先是愣了一下,這是個大膽的猜測,但好像不無道理,微微想了一下,衝著棠遙厲聲問道:“你小子主持探馬軍司,長沙宣軍可有異動?!”

棠遙嚇了一跳,而後趕緊回道:“父帥,長沙鄧昂在長沙整軍,但是並未出動的跡象。”

棠遠摸著下巴開始思考,看著地理圖發呆,而後說道:“通知大軍停止前進!我們就在峽江等候!讓先鋒軍快速抵近撫州!”

“大將軍,杜侯那邊?”向煦本以為棠遠要加緊行軍到豫章,但棠遠卻讓大軍停止,一時間想不透其中的緣由。

“向侯,如果餘賡去九江只是一個幌子呢?他或許真的目標是撫州,一旦撫州陷落,豫章將是一座孤城!”

“即便是這樣,那杜侯那邊豈不是很艱難?”向煦還不能理解。

棠遠吐了一口氣說道:“只要撫州還在我們手中,豫章和朝廷通道就不會斷,這樣我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給豫章以支援,如果我們也陷進去了,或許只能突圍了,現在大部隊停在峽江,如果袁州的宣軍東進我們可以直接截斷。”

向煦想了一下,拱手道:“大將軍心思縝密,末將領會了,末將願領先鋒軍去撫州駐守!”

棠遠沒有絲毫就拒絕了,不是他信不過向煦,而是在他眼中撫州的重要性比豫章更甚,說道:“向侯領大軍駐守峽江,一旦宣軍異動,立即出兵截擊,只要將他擊退回袁州即可!”

向煦還想爭一下,只見棠遠抬手製止,因為棠遠打算自己前去撫州坐鎮。

棠遠的行為讓向煦閉嘴了,不管怎麼說棠遠把自己置於險地已是難得,而後向煦恭敬的向棠遠行禮道:“末將定會堅守大營,不讓宣軍東進一步,保證道路暢通!”

棠遠舔了舔嘴唇說道:“如果長沙的兵馬打的太兇,向侯可以向衡陽卓洵求援,切記大營到撫州的通道絕對不能丟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這條生命線!”

向煦鄭重的拱手稱是後緩緩退出大帳,棠氏父子全身披掛也緊隨出了大帳上馬整兵了。

看著先鋒營在做開拔的準備,棠遙疑惑道:“父親,宣軍真的會進軍撫州嗎?他們若是進軍撫州,袁州不就空虛了?我們也可以趁機復奪袁州吧?”

棠遠無奈的一笑,說道:“你啊!還是格局太淺,袁州、豫章、撫州、饒州、婺州還有九江是一盤棋,豫章、九江還有婺州就是三個點,我們三方在大湖上爭奪來往,大家本來還可以相安無事,於慶武兵指婺州和饒州其實就是要敲掉豫章東大門,這是我們這次出兵的其中緣由之一,恐怕也是餘賡趕往九江督戰的緣由。”

“婺州那邊我們守不了?”棠遙再次發問。

“剛剛說了你格局小,你還不明白嗎?豫章是堅城,誰也沒有把握一口氣吞下去,婺州的兵力哪裡扛得住大寧的三路大軍,而餘賡走袁州其實他是想拿下撫州,關閉豫章的南大門,這次宣軍或許與寧軍達成了某種默契也不一定。”棠遠語重心長的說道。

“所以袁州是豫章西大門,現在已經被宣軍佔領了,我們必須要保證撫州不失才能讓豫章穩定?”

棠遠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年你雖說立了一些功勞,但是和這些老狐狸相比你還是差了一點,你曾在衡陽待過,宣軍大將鄭希你應該討教過,你怎麼看鄭希?”

突然的考題讓棠遠不太適應,腦中回想了一下說道:“鄭希此人狡詐聰慧,兒子曾與卓洵將軍多次與他交手,雖然各有勝負,但好像鄭希沒有吃過太大的虧。”

“嗯,看到了嗎?鄭希在宣軍中不算太出彩的將領,與大宣的老將不是一個層面的,但是在年輕一輩中他也不是最優秀的,你們兩人對付他都佔不了便宜,可想而知餘賡是什麼樣的人,而於慶武當年在可是聯絡挫敗過石英的人,你覺得你能對付得了?”

棠遙愕然,他還真沒想過這些事情,父親說得對,自己的眼界還真的不夠,他本以為在大楚已經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可是拿出去還真不算什麼,不過這也激發了棠遙迫切的想要面對這些所謂的名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