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狄侯辛苦了,本帥以為你應當留守中軍,避免高碩人偷襲我們的後路。”

路平這是想獨攬功勞,狄信心中冷笑一聲,而後恭敬的說道:“大帥放心,大帥一路辛苦,狄信只想安定川西草原,別無他求!”

路平被人看穿了,臉色陰晴變化,而後笑道:“狄侯大義!如果有狄侯輔助,海青城一定會歸屬於大宣!”

狄信又和路平寒暄一會兒便以探視雍王的藉口離開了,走出帳外,嗅了一口草地的清香,他這一刻才明白路平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受大家待見,他私心太重,這樣人以後還是少來往的比較好。

蒙靖翊的病情緩和了不少,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是呼吸已經平緩了許多。

狄信到達後的第三日,路平擊鼓召集將領,留下安魁和沈鈺駐守大營,安魁是老將,固守中軍不會有問題,沈鈺單純是因為身上捱了四十軍棍無法出征,剛好讓他留下了協助安魁,順便照顧雍王。

而後路平集結了十萬騎兵,兵分三路,自己帶著骨斯蠻領五萬騎兵為中路,景沐領兩萬為左路軍,負責清掃高碩的遊騎,狄信領三萬人為右路軍,負責切斷各城與海青城的聯絡,逼著高碩人主動與路平決戰,決戰開始後,三路大軍匯合在海青城,合力拿下。

同時路平特命三路大軍在完成各自的任務之前互相不聯絡,只有唯一的目標就是海青城。

不過高碩人也不是全都是抵制或是鄙視中原人的,也有嚮往的,例如說高碩延河的胞弟高碩延熹,這傢伙從小就受從中原過來書籍的影響,著中原人的裝束,操著並不熟練的中原口音說話,甚至認為自己並不是高碩人,他更願意承認自己來自於中原大族高氏。

這樣古怪的行為讓高碩人很不滿意,高碩王因為高碩延河的存在對高碩延熹一直是隱忍的狀態,當然高碩延河這一支的力量也是高碩王需要拉攏的。

看著高碩延熹在殿下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中原的好處,高碩百納再也忍不下去了,怒道:“你兄長是高碩的罪人!你竟然還在這禍亂人心,本王因你是王室血脈對你兄弟一直容忍,而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將高碩延熹打入地牢!”

高碩延熹並不懼怕,大聲喊道:“大王!臣句句肺腑之言!如若大王一意孤行高碩滅族之日不遠矣!”

這就怒了,高碩百納讓侍衛將高碩延熹的嘴巴用破布封起來,硬生生的拖了出去,只是一場敗仗而已,只是損失了一員大將罷了,整個王庭,甚至整個海青城都被高碩延熹的危言聳聽弄得人人自危,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等打敗路平再和他好好聊聊!

“輔帥,石渠人就在前面,不過他們好像並不想和我們交手!”狄信的貼身侍衛狄遠摸了一下臉上的水疑問道。

“石渠人不想打,但不得不出兵攔住我們,諸葛星辰的死對他們打擊是巨大的,再加上川西草原各部的生活越來越好,他們現在還杵在那就是因為摸不清我們的意思。”狄信大致能明白石渠人只對峙不主動的緣由。

“那咱們是越過泥傾草原直奔海青城?”以狄遠的理解能力並不能猜透狄信的意思。

狄信果斷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道:“大帥他們不知道到哪裡了,如果我們率先抵達海青城大帥的臉該掉到地上了。”

“輔帥,您也是陛下欽定的輔帥,執掌軍規,而且還兼兩府大將軍,有必要這麼順著他?”狄遠不滿的說道,對於路平他不覺得有什麼可敬的,畢竟一個被閒置的人能有多大本事?別人說他怎麼厲害又沒有見過,眼見才為實。

“狄遠,這種話以後少說,路帥是隨陛下起家的,當年一直是靳帥的副將,惡戰多次,誰說德行有虧,但不失為我宣軍中的大將,悍將。”狄信可以對路平有自己的判斷,但他決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隨意評價朝中的重臣。

狄遠吐了吐舌頭,這也就是在自己的將軍面前,換做別人早就軍法從事了,他只是為自家將軍抱不平,自從雪狼帥府組建以來都是自己將軍一點點完成的,不管誰來總覺得有點鳩佔鵲巢的意思。

狄信明白狄遠是為自己不平,他不懂自己卻是明白的很,陛下從未有過將雪狼帥府交由他人執掌的意思,不管誰來做主帥,這雪狼帥府真正的主人只有他狄信,一個輔帥執掌兩大將軍府,要知道整個雪狼帥府也只有三個大將軍府,詔南府一直是景逸為大將軍,這是當年他與陛下之間的承諾。

“你帶一隊人去石渠人那邊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投降的意思。”狄信不再去想朝堂,眼前的問題才是亟待解決的。

狄信一碗粥還沒喝完,狄遠便帶著兩個人回來了,來人正是石渠達平,看到狄信時候神情緊張了一下,狄信他還是知道的。

“石渠王?還真是你,坐吧,喝完粥。”狄信倒是坦然的很,因為石渠達平親自過來他能確定石渠人想要投降的心思是一定的,至少目前來說是堅決的。

“狄大將軍,罪人請降,還請大將軍救命!”石渠達平哪有吃喝的心思,自己營中還有高碩人的眼線在。

狄信饒有興趣看著焦慮不已的石渠達平,一口喝完碗中的粥,說道:“不著急,飯還是要吃的,不吃哪有力氣想事情?”說罷從旁邊拿起一個乾淨的碗給石渠達平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