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侯,小孤山急報!”

蘇青站在船頭上看著水師的訓練一臉惆悵,差距太大了,這樣的水師別說上場打仗了,下水游泳都挺為難的,嘆了一口氣,拿起書信掃了一眼,一聲長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咱們手上可以上戰場的有多少人了?”蘇青聲音中略顯疲憊,這一段時間太累了。

“稟澄侯,只有一個校府,不過若是能登上一個月,還有兩個校府可以調動。”

水師作戰不同於陸戰,水性只是其一,跳幫作戰,溜索奪船以及屏息下沉都很重要,朝廷已經徵調了不少江水漁民,但是正規的作戰還是要重新訓練,不想寧朝和楚朝,他們本身就有豐富的海戰的經驗和水師訓練章法。

“讓陸曉帶著這一個校府的人馬即刻出發四湖,那邊可能會有事情發生,要保證使團的絕對安全。”

蘇青不會知道她的命令即將會挽救一眾人的性命,蘇青現在更多的是心累,她並不想面對楚軍,楚朝中的仲氏子弟逐漸增多,很多人都已經位居高位,這些人大多都是她的舊識,而且她不認為自己的水平比仲氏子弟高明多少。

蘇青望著風平浪靜的鄱陽湖發呆了好一會兒,身邊的侍衛小心翼翼的上來輕聲問道:“澄侯,咱們是不是該回轉了?”

“迴轉?”蘇青一副很意外的表情盯著侍衛,而後接著說道:“所有人整軍,沿九江城佈防,扼守水道,寸板不得下水!”

侍衛一愣,寸板不得下水這道命令簡直是要命了,這也就意味著鄱陽湖上或許將有一場惡戰了,這些新練的水師也該經歷一場大戰的洗禮了。

是夜,小孤山上突然燃燒起一場大火,這場大火來的莫名其妙,三支談判隊伍也開始出現了混亂,率先亂起來的是大寧的隊伍,一眾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突然衝進大寧使臣的院子中胡亂的燒殺,連端木陽都中了一刀,等到於慶武穩定住局面的時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死了,或是被殺,大多是自盡。

只見於慶武陰沉著臉衝著徐煜說道:“煜侯,難道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徐煜也滿腦子問號,他是計劃引起騷亂來著,但還不至於去傷了自己人,自己準備的人現在還在待命中,這些黑衣人的行蹤實在是不清楚,面對著怒火中燒的於慶武,徐煜不得不放下身段拱手道:“大將軍,這不是我做的,我的人還在山腳集合待命,根本就沒有上山。”

於慶武死死的盯著徐煜,突然斜對面大宣使團駐地也是火光沖天,更要命的是上山的道理都被巨石堵住,這是要絕戶啊!

於慶武顧不得追究徐煜的過錯,急忙說道:“所有能動的人隨我前去救助大宣使團駐地!”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過去,還未上山,另一個方向的大楚駐地也傳來了喊殺聲,不一會兒就火光沖天了,就在於慶武左右為難的時候,看到宋儉在慕容長灃的護送下向自己這邊趕來。

“宋先生,這是出了什麼事?!”於慶武關切的問道。

宋儉與慕容長灃四目相對,只見慕容長灃苦笑著說道:“於將軍,我們是看到您這邊起火想要過來救援的,人還沒走就遭到了埋伏,仲謙將軍和我們走散了!”

這就傻眼了,正在兩隊人馬沒有頭緒的時候,大宣駐地方向的山坡上不斷的滾落巨石,別說是救援了,躲都來不及,一群人如作鳥獸散。

山上的大宣使團日子不比山下的人好過,石英和言瀾都是領過兵的,而且大宣士卒的素養相對較高,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就所有的賊人誅殺後,望著山坡上的巨石和沾著猛火油的大火燒個不停,石英滿臉烏黑的說道:“直娘賊!是誰幹的!若是讓我知道我親自扒了他的皮!”

言瀾看著已經昏迷的薛震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他的腦中在快速運轉,大楚和大寧那邊也相繼起火,由此可以判斷這件事絕對不是他們所為,而且也能遠遠看到山下人影四散的躲避巨石的攻擊。

至少現在能知道三處使臣駐地的賊人應該都消滅了,只剩下山腰上放火和滾石的這一支賊子。

“英帥!趕緊想辦法找出路,現在下山已經是不可能了,我記得山莊後面的懸崖下面就是四湖,看看有沒有辦法從懸崖那邊走!”言瀾顧不得懸崖的危險,九死一生總比困死的好。

石英苦笑著說道:“令君,即便我們現在能順著懸崖往下爬,但是爬到下面大家的體力也就耗幹了,不被摔死也會被淹死的。”石英當即否定了這個決議。

言瀾也陷入了兩難,他甚至在想如果是陛下在此是不是早就留了一手呢?突然,腦中閃出來一個靈光,急忙說道:“英帥!你有沒有辦法通知到駐紮在四湖的霍幼疾,按理來說他們現在應該與楚朝那邊交界完畢返回九江的路上。”

石英聽完後馬上就明白了言瀾的意思,他是想借助水師戰船和纜繩的力量將大家送下去。

石英不敢耽擱急忙帶人向懸崖方向走去,好在自己一直有隨身攜帶信鴿的習慣,趕到懸崖邊的時候石英差點沒哭出來,黑漆麻麻的一片,水面上又起了大霧根本分不清方向。

身邊拎著鴿籠的侍衛也是一臉懵,他們根本無法判斷水面是否有船隊在行進。

只見石英一跺腳,說道:“管不了許多了!將鴿籠的鴿子全部放出去,所有的鴿子腿上都繫上白色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