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晨是文人出身,而後掌兵,文人的特性是生在骨子裡的,他以為三國使者找他談判就不會異動,但他忘了戰爭從來都是講究時機的,恰好宣松抓住了這個機會。

如今兵臨城下,呂清晨不得不盡快做出選擇,豫章使者已經放棄了,事實擺在面前,豫章已經沒有機會了,而金陵使者還在堅持,畢竟他們的大軍也快到了。

呂清晨的幕僚向他建議請龍庭飛出兵相助,但被呂清晨拒絕了,龍庭飛就算有心也是無力。

現在看起來大宣佔有上風,但呂清晨依然在猶豫,從內心來講他更偏向與蕭氏,蕭彧對士大夫的依賴和尊敬是有目共睹的,而大宣雖然對士大夫保持足夠的尊重,但並不依賴,他們更依賴於自己培養的人才,寒門士子與豪門勳貴在大宣是同樣的待遇。

呂清晨是個傳統的人,他認為大宣這樣的做法是破壞了千年固有的制度,在他的認知中士大夫才是統治中原的最為重要的支柱力量,而百姓就是百姓,種好田打好糧才是他們的本分。

“報!大將軍,敵軍已經開始攻城了!”

城門外的急報讓呂清晨沒有給呂清晨繼續猶豫的時間,他整理好盔甲起身大步走向城樓。

城下的兵馬非常健壯,雖然面露疲憊,但精氣神很高亢。

宣松和譚忌立馬在前遙指城樓,面色輕鬆愉快。

“輔帥,今日一戰我大宣離一統中原指日可待!”譚忌興奮的說道。

“老譚,陛下為了中原一統費盡心思二十年有餘,如今終於能夠踏進大河以北,你我二人能尾隨陛下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實屬我輩之幸!”宣松看著古老殘破的城牆一舒胸中隱藏多年的沉悶之氣,當年蒙昭的死一直壓著他。

“是啊!陛下此番是下了大決心的,太子,漢中王,慶帥,北川公,再加上你我二人,半朝的武將都到了,若是拿不下著開封我譚紀可是無臉面見陛下的知遇之恩。”譚紀感慨道。

宣松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認可,而後說道:“老譚,合圍吧,不要給呂清晨機會,儘快拿下開封,不然滕寒可就到了。”

譚忌不再說話,只是一拱手,撥馬便走,宣松坐鎮中軍,譚忌指揮合圍開封,這是決心更是強大的表現。

就在合圍開封的時候,西京中權晴秘密召見了厲躬。

“厲公子,令尊想通了?”權晴媚眼一挑,風情無限。

厲躬一下子沉迷到其中,突然一個激靈,趕緊俯首道:“家父說會全力支援殿下成事,隴右那邊厲靖也基本控制住了,陛下回鸞之日就是成事之時。”

“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對厲躬來說很是刺撓,太誘惑了,權晴的身段,一顰一笑太勾人了,只聽她說道:“那就替本宮多謝厲相支援。”

“不敢,厲氏一族會竭盡全力。”厲躬不知不覺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這個女人太磨人了。

好不容易搞定這個女人,厲躬從宮中出來,服侍的小廝趕緊迎上來。

厲躬漲紅著臉說道:“你去把春風樓的五娘弄回府裡去,爺今天火氣大,伺候好了爺有大賞!”

陪他長大的小廝立即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蒙琰在成都又待不住了,正在和顧清風鬧脾氣,桌上的廢紙已經撒的滿地都是,每一張紙上都有三個頗有風骨的大字“我要走”,同時也有三個娟秀小楷的三個字“不同意”。

顧清風非常有耐心,蒙琰寫一張她籤一張,這樣的反覆動作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了,殿外只有言闕一個人在值守,從蒙琰開始鬧脾氣的時候言闕就早早的把人打發走了。

蒙琰終於是率先投降了,把筆一扔,仰躺在椅子上不動了,顧清風眉毛輕輕一挑把筆撿起來放回原位,細聲說道:“陛下,是累了嗎?要是累了咱就歇一會兒,等會兒繼續?”

“說吧,什麼條件才能放我出去?”蒙琰一副公雞鬥敗的樣子。

“您就別想了,即便臣妾同意,朝臣們也不會允許,我朝名將眾多,僅河洛戰場就有多名重臣為您辦事,您自己說哪裡需要您?”顧清風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出去巡視行不行?西川那邊是不是還在找諸葛星辰?我去幫忙總行吧?”蒙琰退而求其次的商議道。

“您去了讓他們四個怎麼自處?”顧清風反駁道。

蒙琰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而後又坐下去耍性子的說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出成都,再不出去我要憋死了!”

顧清風思索了一下說道:“可以,臣妾陪您去峨眉山走走?”

這就是敷衍,蒙琰如同屍體一樣硬挺在椅子上不動了,任由顧清風挑逗也不行,就是沒反應,顧清風頗為無奈,說道:“言闕,去請太醫,陛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