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飛一臉懵逼,不知這人在說什麼,原本板著臉,急著要走的陸雲樵,卻離奇一頓,停下腳步,神色凝重,盯著中年男子問道:“真是天經殘本?”

“絕對不假,這種東西誰能作假?等下看貨就知道了。”中年男子點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

陸雲樵點點頭,拉著弄不清楚狀況的白夜飛跟上,中年男子帶路,沿著環形市集走了半圈,選了一個岔口離開,漸漸遠離人群,往僻靜處而去。

一路走去,兩邊行人漸少,也沒有店鋪燈火,只有月色和遠遠的浮萍居彩光照明,周圍漸漸昏暗。

白夜飛不知天經究竟是什麼,但聽起來就很威,又能讓自家搭檔如此慎重,肯定是好東西,只是……好東西怎會那麼輕易就掉下來?

天上掉餡餅這種事,要嘛是主角命格,要嘛就是其中有詐!

自己穿越以來,雖然運氣不錯,但還談不上事事順利,可不敢真自認有主角光環隨身,出來逛街就遇上人雙手奉大禮!

眼見越走越偏,路上除了自己一行,幾乎不見人影,白夜飛心中戒備,正要提醒搭檔小心,陸雲樵卻主動扭頭過來,用眼神示意警戒。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是雪亮,各自戒備。

又走幾步,中年男子領著拐進一處狹窄衚衕,兩邊都是民宅牆壁,陸雲樵順手拾起半塊板磚,藏在身後。

陸雲樵行走間蹲下、起身的動作,無聲無息,行雲流水一般自然,白夜飛看得雙目瞪圓,不假思索,跟著就照做。

走到衚衕半截,周圍既無人跡也無燈光,僻靜昏暗,陸雲樵溫言問道:“這裡應該能說了吧?”

“當然可以,一定讓你們好驚喜。”

中年男子怪笑一聲,猛地回身,眼帶譏諷,雙掌一翻,指向兩人,掌中凝聚的暗紅色光芒膨脹收縮,已經將到極限,便要射出,卻見兩塊板磚迎面拍來。

還來不及射出紅芒,中年男子眼前一黑,面門劇痛,鮮血飛濺,直挺挺向後倒下,再也沒有動作,被打暈過去。

陸雲樵又踢了中年男子一腳,見他沒反應,不是裝暈,才恨恨道:“天經的線索,哪有這麼好遇到?在市集上拿這當誘餌,專門坑殺新人的騙子,我一年都能遇到四五個,你們這種人,我見一個拍一個,從不例外!”

“真不愧是專家!”白夜飛跟著踢了一腳,笑著稱讚,“搭檔你什麼伎倆都懂啊!嫉惡如仇,為市場清理敗類,真是好樣的。”

陸雲樵摸摸後腦,苦笑道:“我是年輕時候不懂事,被人用天經當幌子騙到角落,捱過一次悶棍,還套過一次布袋,兩次都被搶了錢,事後養了幾天傷,第三次就學聰明瞭,之後修為見漲,遇上了就忍不住教訓下這些騙子。”

白夜飛心有慼慼,“原來不是天生精明,是久病成良醫啊!”

“嘿,別說這些了,來搜搜這傢伙,看看身上有什麼。”

陸雲樵搖頭,看向昏過去的中年男子,“對騙子不用客氣,我們直接黑吃黑,他身上的東西都歸我們了。我以前打過不少類似人物,撈過一些傷藥、丹丸和秘笈,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但也不無小補!”

“還能這樣?”白夜飛沒什麼道德包袱,對這種事情頗感興趣,正要動手,忽然頓住,擔心道:“不過,這傢伙認得我,就這麼黑吃黑,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現在才說已經太遲了。”陸雲樵聳肩,“橫豎你都打暈他了,除非直接殺人滅口,不然他等他醒來,難道會因為你沒拿東西,就不找你麻煩?你現在名動郢都,誰都當你是肥羊,你要是束手束腳,別人當你怕了,找事的更多。”

“嗯,你說得不錯。”白夜飛想想也是這個理,再無顧忌,蹲下來幫陸雲樵搜身。

兩人將中年男子衣服口袋翻了個底朝天,裡頭東西全找了出了,除了一些零散錢幣,就是幾個裝著丹藥的小瓶,陸雲樵開啟掃了幾眼,又聞了聞,露出不屑表情,直言都不是好貨色。

白夜飛在中年男子胸前按了按,摸到一處硬物,直接探入懷中,從貼身口袋裡找出一把匕首,對著月色一看,面色頓時一變。

匕首外型與張揚那柄一模一樣,投入神念,果然刻有銘文,正是血魂邪匕。

白夜飛心中一凜,繼續搜身,果然又在找到了一枚金屬卵,上頭是一張熱情奔放的臉孔,眼、耳、口、鼻錯亂散落,數目也有的多、有的少,十足印象派的畫風。

天使之卵!

白夜飛再無疑慮,訝然道:“這傢伙……是羶根道宗的邪教徒!”

陸雲樵扭頭看來,表情凝重,白夜飛亦醒悟過來,這傢伙恐怕不是在這裡找凱子詐騙,很大可能……就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