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忠全帶來的採訪小隊,各自散開,有人去找旁邊的觀眾問話,積累採訪素材,有人則取出有攝像之能的道具,準備拍照。

這些年輕姑娘,樣子都清秀可人,更穿著清涼入時,露出粉臂長腿,她們的樣貌和希望六女相比,差距也不是太大,都是賞心悅目的小美女。

……不愧是官媒……出來的都是美女啊!

白夜飛忍不住多瞥了幾眼,暗自感慨,又看到人群之中的官差和群丐,不由一愣。

最初,白夜飛以為這兩邊是一夥的,一起來聽曲,井水不犯河水,卻見場中官差如夢初醒,從剛剛曲子的震撼效果中回過神來,將目光投向還沒走的乞丐,像是獵人盯死獵物。

為首的軍官,看見廳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記者,神色一凜,悄然拔出長刀,準備動手。

有記者在場,若是拿下這些乞丐,一個大功跑不了,可要是讓他們走脫,訊息還上了報紙,事情被鬧大,整隊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軍官一揮手,身後將士都領命,準備動手,白夜飛卻皺起眉頭。

……那些官差是他們惹來的?這也太囂張了吧,就算背後有人,這時候難道不該低調些?地盤上沒有自己人罩,就該躲遠點啊!

白夜飛心中嘆氣,感嘆這些乞丐真是不知死活,卻無法坐視。

自己能有今日,黃三出力不小,如果放任他的兄弟在自己這裡被抓,後頭不好交代。

心念急轉,白夜飛想說怎麼弄出動靜,給這些乞丐製造逃脫的機會,那邊軍官已一聲厲喝:“逆賊,都給我站住!”

白夜飛大急,正要出聲,門外陡然一陣騷動,又是一隊人馬,排開堵在門口,沒有離去的群眾,浩浩蕩蕩,長驅直入。

這支隊伍領頭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老人,貌不驚人,卻沒誰膽敢攔在他前頭,因為……他不但穿著太監服色,身後還跟了十餘個打著王府儀仗的小吏,堂堂官家氣派,誰與爭鋒?

來人正是靜王府大總管徐瀚,他領著王府儀隊,旁若無人地直闖近來,對周圍的記者、官差看也不看,一雙眼看見白夜飛,面上立刻堆起笑容,直接往他而去。

正在採訪的朱忠全,哪敢在郢都地頭上招惹這位實權人物,連忙讓開,徐瀚朝白夜飛點了點頭,拱手笑道:“白小先生,我是靜王府管事。剛才的曲子,非常美妙,猶如天籟,更得到劉教御的肯定,如果讓白小先生這樣的人才埋沒,簡直就是王府的過失。”

話音一落,全場登時鬨然,沒想到這麼快就見證天才音樂家的誕生。

有人感嘆不枉今天走一遭,聽到這麼好的曲子,連太乙真宗的大人物和王府管事都誇讚;有人讚歎金子果然會發光,白夜飛這樣傑出的天才少年,果然獲得了求賢若渴的靜王爺賞識。

還有人認出徐瀚的身份,低聲驚歎:“這是徐瀚徐總管?那可不是普通的管事啊!徐總管是王爺心腹,位高權重,平常出府,郢都大小官吏見了都要跪拜的,王爺居然讓他親自來,這真是重視得很了啊!”

聽著周圍左右的驚歎聲,作為當事人,白夜飛看著老太監,目瞪口呆,想的事與旁人都不同。

……表演剛剛結束,劉辯機才走沒幾步,帝都報館的記者進來,還可以說本來就追著自己造出的聲勢,在外頭聽曲寫稿,但北靜王又怎會這麼快就知道了?

……難不成,剛剛潔芝演唱的時候,北靜王就在外頭微服出巡不成?這也太巧了吧?

“小白先生。”

徐瀚又喚了一聲,揮了揮手,後頭跟著的小吏捧上一個金盤,上頭擺著三十枚金龍幣,一片金光閃閃,“這是王爺的賞賜。”

“我…不,草民謝王爺賞賜!”白夜飛大喜,接過金盤,還不及放到一邊,徐翰又揮手,另一個小吏上前,捧著的金盤上,放著一張紅色請帖。

徐瀚笑道:“王爺還希望,白小先生能參加生辰慶典,當眾獻藝!”

白夜飛狂喜欲躍,自己籌謀這麼久,為的就是這個,現在總算塵埃落定了!

正要把金幣盤放一邊,伸手去取請帖,白夜飛忽地想起一事,忙道:“若只有我一個,恐怕表演不成,還需要帶多些人一起,才能完成我的音樂,為王爺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