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芝燦然笑道:“今天…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陪我出去,總覺得…事情只要努力,就還是看得到希望的。”

白夜飛道:“你喜歡就行了,本來想說帶你去買些東西的,沒想到最後一毛也沒花,還倒賺了一筆,你真是我的幸運女神啊,這賞錢應該給你的。”

兩人邊走邊說,樂坊後門轉眼就已在眼前,白夜飛盤算著拉起潔芝的手走回去,在門口處往她臉上香一下,正要付諸行動,懷中沒由來地一涼,登時一驚。

不是手機或者百役譜的異動,那兩個都沒有反應,白夜飛連忙伸手入懷確認,發現寒氣的源頭,赫然是張揚遺留的那枚卵形吊墜。

這個吊墜造型醜怪,還透著一股邪氣,白夜飛一直沒能琢磨透當中奧秘,現在忽然有了異狀,他驚訝之餘,立刻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怎會無故發動?定是受到什麼外力影響,或是有人正在操縱,那人…就在附近?

念頭一起,白夜飛就想四下張望尋找,卻硬生生壓下這個衝動,怕自己過於明顯的動作,反被人看破虛實。

很可能,有人正隱藏在暗處,透過某些手段,偵測這個吊墜的反應,自己只要行若無事,就未必會暴露,但如果這東西在懷裡炸開,那可要命得很,為今之計,只有先避回樂坊,再伺機觀察外頭。

“潔芝,我們…”

強裝無事,白夜飛處於高度警戒,說話的時候,眼睛甚至沒看潔芝,卻不料她突然一下墊腳,溫熱的小香唇就在自己面頰上印下,閃電一沾。

“阿白,謝謝你,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今天的。”

銀鈴似的笑聲在耳,少女通紅著臉,一溜煙地竄跑出去,敏捷的動作,像是一隻亂飛的小彩蝶,在白夜飛的視界裡,留下一長串燦爛身影。

白夜飛愣在那裡,感覺很是複雜。過去的自己可謂花叢老手,閱人多矣,哪怕是最青澀的學生時期,都是老司機一個,什麼香豔刺激的把戲都試過,早就玩到都無感了,卻怎麼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居然因為一個小姑娘的吻臉,就在這裡怦然心動。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真沒想到,最後是潔芝她給了我驚喜。

摸摸臉頰,依稀感覺到上頭的餘溫與香氣,白夜飛按下複雜情緒,跟著走進樂坊的後門。

潔芝早就跑得沒了影,估計現在的她,臉也紅得不適合見面,白夜飛沒有去找她,只是利用圍牆的掩護,小心往外窺探,毫不意外地一無所獲,同時,懷裡那個冰冷的感覺也消失,卵形吊墜再無異狀。

“試探”結束了,對方很可能是怕在樂坊裡露出形跡,所以停了操作,這也表示他正在外窺探自己的可能極高,白夜飛匆匆看了一眼,記住幾個路人的形象,這些都是可能的嫌疑人。

回到寢室,白夜飛取出吊墜,不知第幾次進行研究,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一時出神,直到陸雲樵幹完活回來,推門聲起,才急忙把吊墜收入懷裡。

“…聽說演出的事情碰壁了,董團長的情緒很不好。”

陸雲樵大馬金刀地坐下,“董團長和金大執事一直在託關係,想要上黃金大劇院演出,再不然,能夠上親王府獻藝祝壽,那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為了這目的,錢都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了,但…目前聽到的訊息,全都碰壁了。”

白夜飛皺眉道:“我記得,希望就算不是一線的樂團,怎麼也是在二線裡面排得上位的吧?怎麼弄個演出資格…這麼困難啊?還有,砸那麼多錢下去,就求個演出機會,為了啥?身分鍍金?值得嗎?”

連著幾個問題,都是白夜飛此刻最大的困惑,陸雲樵沒有直接回答,看了看左右,這才低聲道:“我聽到的是,北親王壽辰慶典,廣邀各方賓客,朝裡的大臣、顯貴很多都受邀前來,江湖名門大幫也有份,甚至連太乙真宗這樣的道門領袖,都派出教御來賀壽。”

白夜飛登時有些暈頭轉向,至少在自己的認知裡,朝廷官吏和江湖幫派,兵與賊,這兩批人照說不該有所交集,現在居然一起來祝壽,這場面真難以想像,如果不是北親王年紀尚幼,自己都要開始懷疑,這傢伙廣交豪傑,圖謀不軌,就要趁著這次壽誕大幹一票,揭竿造反了。

“還不光是這樣…”陸雲樵神色驟緊,看了一下左右,這才小心翼翼道:“他們說,這次連皇帝陛下都會親自到來,為北親王祝賀,如果能在黃金大劇院演出,那就是一次御前獻藝的機會,揚名天下,晉升一線,就全靠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