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的緊,如同妄想融入骨血,無力糾纏的所有過往伴隨著前行。

等到晚上到了夏宮後,陳嬌嬌發現這裡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後頭是一望無際的山,平地上建起的夏宮,也算做在有山有水的寶地。

父親再之前的那位皇帝耗費大量人力金錢修繕,聽聞這還有全金子造的器具。母親懶得奔走,所以每年父親是不會來這兒的。

她也從未見過傳聞中夏宮。

一走進去就感到清涼,空氣中迎面而來淡淡的香氣。

“哇,你們中原還有這種地方,好漂亮!這得花多少錢啊,宴哥哥我扣下來的話可以帶回去嗎?”

大家都累了,沒人能像完顏和雅似的打了雞血,還拽著十五出去玩。

各自安頓下來,陳嬌嬌簡單梳洗後走出,剛到嘴邊的陛下又咽下了,發現他靠在床屏上睡著了。

手中還拿著未合上的書,這些天他一直異常疲倦,神情懨懨。那種平淡柔和了幾分的氣質,讓她止不住的擔心。

所以總黏著他,想讓他開心一點。

將太多事擱置在了一邊,閉口不提,她心裡不安。

她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出來。

祁宴睜開眼,也不見睏意,合上書放到一邊,“不早了,睡吧。”

“陛下。”

陳嬌嬌提步小跑著撞進他懷裡,他身上縹緲的沉水氣息和外頭山林樹木的清香,混著晚風,包圍在身側。

她沒出息的想哭,兩人間並未比之前親暱,只是不拒絕彼此了而已。

他緊鎖著扇門,她在門外,從小到大。強行撬開過,禮貌詢問過,現在唯有等待。

“怎麼了?”

懷裡人搖搖頭,髮絲擦在他脖子上有些癢,祁宴抬手將人抱到床上。

“好了早點睡吧。”

陳嬌嬌悶嗯了聲,昂頭親了他兩口。

祁宴沒說什麼,伸手摸摸她的頭,熄掉了身側的燭火。

夜裡,風將窗子吹開,輕微的一顫,陳嬌嬌莫名醒了。

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伸手卻發覺身側沒有人。

“陛下?”

房內空空蕩蕩,她不解的從床上爬起來,小聲的又叫了兩句。

他去哪了,都這麼晚了。

隨手披了件衣裳,陳嬌嬌推開門走出去。

夏宮內連值守的侍衛也沒有,格外安靜寂寥。

走了幾步她才看到不遠處的人,站在無垠的草地上,晚風將他的衣袍帶起,翻湧。

月光偏愛,給他鑲嵌上了層層光暈,乾淨修長的背影讓人恍惚間產生遙遠的幻覺。

他彷彿站在好遠好遠的地方,俯瞰著屬於他的天地。

陳嬌嬌沒打擾,想轉身離開的時候,遠處的人跪下了。

他的身影矮了下去,對著重巒疊嶂的山峰,也對上那輪明月。

她猛的捂住嘴,倉皇的尋了個蔽身處,即使知道他沒發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