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鼻頭和臉頰,嗚一聲哭紅了眼。

把自己縮成一團,往被子裡鑽去。

“好了好了,朕逗你的,不哭。”

掐住被子裡的一團,祁宴抬起她的小臉,將她撈出來。

無奈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七分玩笑,三分也是真的。

他確實不能確定會不會有一日被體內的毒弄死,太多種毒交織在一起,也沒什麼解藥。

誰也不知道,哪一日哪一種毒爆發,就要了他的性命。

陳嬌嬌哭的喘氣,最討厭他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了。

狠狠的推了下他的肩膀,“陛下別開這種玩笑,一點不好玩!那,那我要是說我有一天會死,陛下............”

被人堵住唇,陳嬌嬌嚥下了後面的話,氣惱的掙扎,還是被人按住。

“錯了。”

本只是預防一下,沒想到惹雀雀這麼不高興。祁宴揉了揉懷裡人的腦袋,輕聲哄了她會兒,才避免眼淚淹了房間。

因為他的身體,大家又推遲了一日才上路。

從那日後,陳嬌嬌還沒機會再見到完顏和於。早上突然見到,他依舊笑著上來打招呼,像是那夜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打算裝下去,陳嬌嬌也不戳破,做朋友也不錯。

車上祁宴隨手拿了本書,被迫喝了幾碗藥,苦的眼花。

說了沒什麼作用,不可能有用,雀雀煽動翅膀,一哭二鬧三咬人。

受不住,喝就喝吧,老實喝完還能得到個親親,何樂而不為。

一上車陳嬌嬌就靠在軟塌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走了沒一會兒,馬車突然急剎,祁宴伸手抱住她,才沒讓她掉下去。

“對...........對不起,老爺夫人,這這外頭有人突然衝出來,我也不知道。”

“沒事,繼續走吧。”

馬車伕是在鎮上臨時找的,陳嬌嬌好脾氣的沒有管。

馬車伕趕忙哎哎了兩聲,暗罵了一句晦氣。不長眼的乞丐又偷人家包子,被人打出來好死不死倒在眼前。

他呸了口唾沫,甩起長鞭繼續往前。

濺起的灰土迷了眼睛,地上骯髒的乞丐死死的盯著前頭的馬車許久。

包子掉在地上滿是泥土,又被馬蹄踩過,早已爛了一地。

她沒功夫嫌棄,爬了過去,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進嘴裡。

好幾日了,除了髒水她沒吃過任何東西。

那晚倉皇逃出來,身上本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僅有的一件衣裳賣了才買了些傷藥。

用一塊破布裹著身子,女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鑽到橋下,她解開破布,俯身用渾濁的河水慢吞吞洗乾淨手。

天氣炎熱,肩上的傷早就發炎潰爛,沒有錢再買藥了,她只能一遍遍用水清洗。

潰爛處和破布長在了一起,她咬牙撕開,痛的厲聲尖叫。

河水裡倒影出一張骯髒的臉,她發瘋似的洗去汙漬,才看清原本的相貌。

為什麼,為什麼,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藥效明明發了,男人握了手中的碎片,強制清醒。

“你不是陳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