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的錯。”

“從什麼時候開始?”

祁燃仔細想了想,不敢說謊,“四歲。”

杯子從上頭砸下來,他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下了,砸在肩上又在地上碎成無數片。

“哥哥!父皇,是棠棠的錯,和哥哥無關。”

陳嬌嬌坐在一邊沒忍住抿唇,好久沒看到阿無生氣了。

她小心的挪到他身邊,桌下勾住他的手。

生氣的阿無好看死了呢,想和阿無貼貼。

桌下他的拇指揉捻過手背,她強行忍住臉上的笑容,認真又嚴肅的看向下面兩個小東西。

“本宮也記得,不許你接近棠棠十步內。”

“是。”

“母后,是棠棠的錯,是............”

“求父皇母后責罰,是兒臣錯了。抗旨不尊,有罪。”

下面人深深的磕頭,背依舊直挺,未曾有半分隱瞞。

陳嬌嬌嘶了下,小聲的湊到祁宴耳邊,“他真有可能是你兒子,瘋。”

“別胡說。”

祁宴捏了下雀雀的鼻尖,伸手摟住她,“抗旨不尊,死罪,拉下去。”

“父皇!”

“哎!我剛說什麼來著,瘋!你能不能等等,別嚇唬棠棠。抬頭,你喜歡棠棠?”

棠棠五歲那年,在竹林裡她就感覺到了。

少年炙熱的,滾滾的藏不住的情感,又偏偏頑強的覺得自己裝的不錯。

“是。”

祁燃沒有猶豫,不管是哪種喜歡,他必須得承認。

是妹妹,是心上人,是生命裡唯一愛他的人。

男孩平靜的應下了,倒是逗樂了祁宴。倏爾想起那一晚殺人,“出去跪著,兩日起跪,朕倒是看看是什麼喜歡。”

祁燃垂頭應下,起身在永明宮的正門口直著身子跪下。

若是證明,那便證明吧。

他自己也想知道,心底她的分量。

祁棠實在忍不了了,掙扎著從軟塌上站起,“父皇,跪兩日怎麼受的住。舒明叔叔,你放開我!”

“死不了。”

“您怎麼知道,兩日呢,這太過分了!”

陳嬌嬌立刻堵住身邊人的唇,討好的低聲撒嬌,“給她母后留一個溫柔賢良的名聲吧,好陛下。”

“可以考慮。”

眼前兩人又膩歪成一團了,祁棠氣惱的跺腳,跑到門口,“哥哥起來了,走。”

祁燃笑了下搖頭,鬆開她的手。

一個兩個都這樣,顯得她裡外不是人。

祁棠生氣的站起,哼了聲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