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小聲的開口,“陛下。”

他平安回來,她就很高興了,也不再去想另一個人會如何。

祁宴關上門,樓下完顏和雅吵鬧的聲音也被關住,寂靜了下來。

他將手中的劍橫放到桌上,在門邊洗乾淨手,走到她身後。

抬手用拇指捻去她唇上豔色的口脂,陳嬌嬌愣了下,鏡子中兩人一高一低錯落。

她呆呆的抿了下唇,不明白他的意思。

“去洗了。”

“哦哦,好。”

想等他所以到現在沒有沐浴,陳嬌嬌不再耽擱。

她走進裡頭,祁宴收回視線,垂頭盯著地上的婚服。

許久陳嬌嬌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他盯著發呆。

“陛下?”

她又輕聲叫了下,感覺到他不太對勁。

不舒服嗎,像是遲鈍了很多,如同不能反應過來,時不時的就在出神。

異常的平靜,平靜到令人擔心。

但他一貫情緒內斂,別人也猜不透。

祁宴抬頭,她已經洗去了臉上所有的色彩,純白的裡衣襯的小臉白皙粉嫩,剛沐浴過該泛紅的地方還泛著紅暈。

比掀開蓋頭時看到的好看,那時候,很醜。

“睡吧。”

“好,”陳嬌嬌坐到床邊,看著他坐在軟塌上,側頭向窗外發呆。

躺下後,她翻身朝外,想了想還是開口,“陛下,禾禾還好嗎?”

“她說想去別的地方,派人送走了。”

“哦,陛下不休息嗎,不早了。”

祁宴轉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頭。

走過來,坐到床邊解開衣裳。

他這個狀態真的太不對了,想到完顏和雅的話,陳嬌嬌忍不住擔心,“陛下,你不舒服嗎?”

“沒有,睡吧。”

他躺下,陳嬌嬌往裡挪了挪,側身。被子裡的手小幅度的勾住他的手指。

祁宴沒有說話,閉上眼,但也沒有移開手。

見狀,陳嬌嬌也閉上眼,往他身邊靠了靠。

*

“拿了一路了,消停會兒吧,沒見到對你老子這麼好。”

“別亂說,你答應給嬌嬌帶的那個小羊崽子洗洗乾淨。從哪想到這麼個禮物,人家還不一定喜歡呢。”

“害,這不是想著嬌嬌沒見過嗎。這小羊不可愛,這小馬駒還不可愛嗎,養著玩唄。不行就讓小宴給她養。”

城門就在前方,一點點,一點點,開啟。

排著隊一點點一點點進入,他伸頭出馬車窗,去看京城的盛壯。

那天是上元節,到處張燈結綵,他從未見過的熱鬧非凡。

除去手中的自己編的竹蜻蜓,他沿途一直在想,該給那個叫嬌嬌的妹妹帶點別的禮物嗎。

伸手指了出去,但來不及開口說那個簪子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