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抬手隔開擋在身前的人,在她要蹲下觸碰屍體的時候拍開她的手。

他親自蹲下了,鳳鳥刺的栩栩如生,被血浸泡過更顯得下一刻就要騰飛。

容涵心裡著急,忍不住大喊,“陳嬌嬌!你不給大家個解釋嗎,你說不認識可有證據?”

“當然,熹貴妃急什麼。”

陳嬌嬌蹲下,刻意離他們有些距離。

祁宴感覺到了,抬眼看向冷冰冰的小人。

“金吾衛的刺青是用一種鴿子血刺出來的,遇熱則顯,平日是看不到的。”

陳嬌嬌伸手再一次想觸碰屍體,又一次被人不悅的開啟。

“好,就算我不碰,屍體應該是冷的吧。這個刺青沒道理會顯出來。”

容涵猛的瞪大眼睛,算準了一切,沒算到這個。

或許陳臻也不知道,又或許她算計了她,可她現在來不及去考慮這個。

“啊,這,這是本宮想差了,不該懷疑嬌嬌。本宮也是太想為陛下分憂,這就給嬌嬌道歉了。”

“你太想為陛下分憂?”陳嬌嬌站起,直視著眼前人,“那我也為陛下分憂一回,熹貴妃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怕是心懷鬼胎之人,是枕邊人吧。”

祁宴無奈的碰了碰眉心,生氣的小鳥最難纏了。

他並不知道這個,所以剛剛確實有過懷疑,是靠蹲下看到歪扭的刺青線條認出的。

容涵下意識的摸上心口,吞嚥了下,“傳聞,傳聞都說先皇疼愛嬌嬌,特地為嬌嬌訓練了暗衛。”

“傳聞有那麼仔細,連這個都傳到熹貴妃耳朵裡了?”

話尾音上揚,咄咄逼人,半分不退讓。

容涵沒想到瞧著溫軟的人能這樣不死不休,眼淚被逼了出來,又無法解釋的只能搖頭求助,“陛下..........”

她楚楚可憐,一遍遍的唸叨著不是的,不是。

陳嬌嬌氣頭上,最噁心看到這個,想起頭上還有個簪子,恨不得上去捅她。

“好了。”

男人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像一盆涼水,從頭澆熄。

她一瞬,不生氣了。

只是,無可形容的感情。

失望嗎,或許吧。都這樣了,他選擇庇護的人是她。

祁宴捻了捻手指,站起。再拖下去毫無意義,大家都站著這,不知道明日能傳出什麼。

他抬手叫十五解散大家,剛開口準備說話,面前人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明顯的防備,讓他嚥下到嘴邊的話。

朕明日給你個交代。

兩人眼眸相交,陳嬌嬌暗暗期盼,他一直是個清楚的人不是嗎,他不會毫無道理的包庇容涵的。

祁宴伸出一點的手,不知道該收還是該繼續向前拉住她,問問她躲什麼,為什麼躲開他了。

“陛下..........”

身後容涵還在委屈的哭哭啼啼,不停的搖頭,祁宴回頭了。

他好像,到底只能留下一個相似的人。

沒了她的話,他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