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殿內,陳嬌嬌小步的向後退,直到撞上桌角。

來人穿著一身黑衣,蒙面,只餘下一對眼睛。

黑黝黝的盯著她。

命她熄滅燭火前一刻,她看到他腹部的傷,往外冒著鮮血。

長劍指在鼻尖,她只能透過月光看清蹭亮的長劍。

倒映著膽怯的自己。

“坐下。”

他似乎沒有打算傷害她的意思,陳嬌嬌推開想擋在前面的小月,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外頭的火把逐漸照亮殿內,以圈的形式包圍住整個長歡殿。

陳嬌嬌有了猜測,怕是刺客慌亂中逃入殿內,現在想用她逃脫。

到這時她可笑自己竟然還能分心擔憂他,他應該沒事吧。

四下寂靜,她能聽見身邊人的呼吸聲。

有些急促但不像是害怕慌張的樣子,倒像是準備好了。

“我,我就是個婢女,你以我威脅是沒有用的。”

“閉嘴。”

男人聲音乾啞晦澀,劍尖距離鼻尖更近了,陳嬌嬌瑟縮了下,不敢再多話。

外頭嘈雜更襯的裡頭死寂,相互對峙似的,到底是外面人先開口了。

“陛下仁慈,你若現在投降,饒你不死!”

是十五的聲音,陳嬌嬌閉上眼,心裡多了幾分安定。

“仁慈?可笑,站起來。”

男人嗤笑,像是聽到了好玩的笑話。

但只是在跟她說話,沒有刻意放大聲音,外頭人是聽不到的。

他以劍威脅,陳嬌嬌只得聽話的站起來。

男人將一封帶血的信從懷中掏出,在身上將手抹乾淨,然後平整的遞到她手中。

如同珍寶,須得小心翼翼。

他收起劍的一刻,陳嬌嬌猛的想奪路而逃,想到小月才不得不放棄。

可他動作很快,收起長劍,短刀就從袖口中滑出。穩穩的被抓住,用來抵在她的後腰。

衣裳輕薄,冰冷的刀尖直戳,陳嬌嬌一機靈挺直了腰桿。

“走出去,把這個給他。”

就這個要求?那他為什麼不直接丟在宮裡的地上,反正會被人撿回去。

來不及多想,肩被人推了把,被推出了門。

開啟門,陳嬌嬌才知道那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