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小月手忙腳亂的立刻站起來,還差點被絆倒,“殿下是怎麼了,誰敢欺負殿下。”

“小月!沒有阿無了,他把他吃了!”

小月聽了半天也沒明白過來,只能牽著陳嬌嬌的手坐下,看著她哭的一抽一抽的。

“殿下.........”

“我不是殿下了。”

陳嬌嬌一邊抹淚,一邊抽了抽鼻子。

哭出來後心裡好受了許多,她當真以為自己能大氣到不在乎,可以現在才發覺自己壓根不行。

那點佔有慾作祟,她當時能生氣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許他看別人。

現在只能無能為力的坐在這哭。

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月姑姑,陛下昭姑娘去。”

“我不去!”

門外人呃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又重複了一遍。

陳嬌嬌心裡煩悶,張嘴就要喊。

小月蹲下握住她的手,思索著開口,“殿下,長歡殿的供給與之前並無兩樣,陛下從未苛責。奴婢貪心,便跟內務府說還要按照公主的儀制。您瞧,上下誰不把您當公主,是因為什麼?”

話未結束,陳嬌嬌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雲公公是陛下身邊人,他喚奴婢姑姑。因為陛下不讓他們叫您公主,便喚您姑娘。陛下沒真的命您為奴為婢,不是嗎?”

她眼睜睜看著公主從留他好玩,到一睜眼就要見到他,再到晚上偷溜去他房裡睡覺。

也眼睜睜見過他為公主提劍,進皇子殿威脅皇子,永遠淡漠冷靜的面容那晚宛若地獄修羅。

同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主誤會難過,傷心。

陳嬌嬌聽著嗯了聲,垂頭捏著手指尖,半晌才站起走了出去。

到了永明宮前,她深深的吸氣,才走進。

裡頭似乎下了燈罩,昏暗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讓人喘不上氣。

桌前的男人垂頭捏著眉心,身上只著著寢衣,像是剛剛沐浴完。

陳嬌嬌試探的小聲開口,“陛下?”

祁宴睜眼,深邃的眼眸泛著絲絲血色,看過來如漫天煙火燃燒殆盡後下墜。

陳嬌嬌茫然的吞嚥了下,向後退了一步,卻看到擺在一邊的投壺。

她更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抬手指了下一邊的箭,似乎不想和她說話一樣,只是用示意她投進去。

陳嬌嬌嘗試著投了一個,她從小就不喜歡投壺,老是投不進去,讓人著急的恨不得一腳踹開。

果然沒有進,箭掉在離壺口兩寸的位置,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她收手,詢問的再次看向他。

得到男人的眼神示意,她低聲哦哦了兩聲,繼續將手中的箭投出去。

祁宴撐頭看著她,嬌氣的翹著小指捏住長箭,眯起一隻眼瞄了半天還是投歪了。

有些懊惱的撅起嘴,側面看圓滾的臉頰肉呼呼的。

她站在別人懷裡的時候也是這幅樣子嗎。

一下午完顏和於就是那樣手把手教她的?

都看到他了,還敢那樣,開心的拍手去誇讚他的箭術好。

在她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他半分,哪怕念他一瞬,也不該。

現在想,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怕了,無關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