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的下墜感讓祁宴一瞬驚醒,急促的喘息著艱難轉動眼眸。

似乎是永明宮,似乎活下來了。

汗水打溼衣裳,疼痛抽骨扒皮讓人散架般無力支撐。

但他還是強行撐著自己坐起,慢慢的穿上鞋。扶著站起,一步步走向門邊。

門吱一聲,門外所有人猛的抬頭。

陳嬌嬌回頭,看到期盼已久的人。逆著光他開門,冷峻堅毅的面容顯得異常鮮明奪目,灼人。

“陛下!”

她剎那間綻放,欣喜的跑過去想要抱他,卻被他捏著臉撞到了唇上。

現在只想親她,發瘋的想,她得在身邊,他需要她在身邊。

如獲甘霖,寬慰體膚之痛。

祁宴輕捻她的臉,不許她亂動,用力的親吻索取,“沒良心的。”

他什麼都會玩,後來小人就不跟他玩了,想起的時候才找他。

本以為做的會是噩夢,有她的那段卻並不難熬。

陳嬌嬌哭的嗓子啞,聞言氣惱的抱住他的脖子,“我兩日都在門口等陛下,哪裡沒良心了。陛下才沒良心,不許我進去,還一點聲音也沒有,多嚇人啊!”

兩人額頭相抵,眼眸交織,宛若劫後餘生。

“嬌嬌。”

祁宴笑了下捻掉她眼角欲墜的淚珠,她大眼睛紅腫,鼻尖也泛著紅,瞧著委屈的不行。

“陛下可不許這麼嚇人了,你好點了嗎?”

陳嬌嬌心疼的看出他脆弱了好多,面容依舊蒼白,白色的裡衣被汗浸溼,冰涼的貼在身上。

剛剛也感覺到他的唇冰涼,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走了一遭。

她難過的不停掉眼淚,撫上他的臉輕聲詢問,“痛不痛?”

“進來。”

門在外人眼前關上,他根本沒有施捨隻言片語。

何舒明傷心的靠上十五,“小公主是苦等了兩日,搞得好像我們偷懶睡覺了似的。陛下好狠的心啊!”

十五深表贊同,一邊站著的高恭德沒見過這個場面,嚇得手不停的抖,“何將軍,奴才是不是該喚一句娘娘了。”

“別瞎叫。都走吧,裡頭不需要我們了。”

門外吵鬧聲很快寂滅,陳嬌嬌還沒止住哭,抽抽噎噎像是自己痛了多日似的。

一邊抹眼淚,一遍小嘴不停,祁宴也聽不出來她哭的黏糊糊的聲音到底在說什麼。

抿了口水,坐在一邊等著她哭完。

哭聲小了下去,他又喝了口水,“哭完了?”

哭聲又大了,頗有種停不下來的打算。

祁宴乾脆站起,摸了下她的腦袋,悠然的去溫譚沐浴了。

躺了兩日身上汗水早讓他難以忍受了,索性放她一個人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