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人輕哼了聲,蹙眉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似的,祁宴垂頭碰了碰她的臉頰,將她放回床上。

他一言不發的轉身到門邊淨手,黃太醫詢問的看向何舒明,得到許可後拿起自己的藥箱走上前。

手上幹了的血跡,化為血水,祁宴一點點洗去。

水面倒影出身後人,“真的很疼嗎?”

何舒明愣了愣,剛想開口回答,又覺得他不是在問自己,“陛下要不先去到別殿休息下,等到公主醒了請您。”

“不用。”

“就算不為了別的,陛下,您還是要避開,”何舒明也不想提,但不得不點上一句,“人多眼雜陛下。”

月事本就不潔,更不要提犯了忌諱,若是傳出去都能想象出那群老臣能編排出什麼。

祁宴慢慢的擦乾淨手,垂下的眼瞼讓人看不到他的情緒。

一會兒,將帕子丟進水盆裡,走了出去。

到後半夜,黃太醫才合上藥箱走出,對一旁的小月叮囑了幾句。

推開門他嚇了一跳,才看清眼前人。

何舒明無言,他的原意是去別殿休息,等到明早再說,不是讓這位站在門外等。

“醒了?”

“呃,公主還未醒來,不過很快就能醒。老臣已經吩咐他們熬藥了,還請陛下放心。”

祁宴推門走進。小雀鳥被收拾乾淨,床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好了。

她安靜的平躺著,臉色還是蒼白,但已經不像剛剛那般不停的冒冷汗。

他坐下,伸手摸上她被子裡的手。有點點涼,不過也好多了。

昏睡中的人似乎感覺到了,指尖微微用力,抓了下他的手指。

抬眼,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打量過她,她及笄後明瞭事理,就不再與他過多接觸。

這樣看,她和小時候長的像也沒那麼像了。

“嬌嬌,”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握住她的手抵上自己的心口,“朕算是敗給你了,好起來。”

他自知坐回桌前,也無心朝政,試過後果然。

索性不為難自己,上了床將她抱在腿上,擁進懷裡。

被子裹住她臉以下,他垂頭湊近親了親她的唇,眉尾眼角,鼻尖和臉頰。

一一親過,他扶住她的後腦勺,貼上自己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呼吸祁宴才從一邊抽了本書,隨意的翻看。

卯時了,何舒明輕敲門,祁宴放下書看向懷裡人。

有意無意的手虛環住他的腰,尋到個舒服的地方安睡似的。

“再不醒,朕把你燉成鴿湯。”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臉上的軟肉,懲罰似的親了她一下,向後靠在床屏上沒有理會外頭人。

*

太醫說她很快會醒,已經一日過半,她半分沒有要醒的打算。

抱著她的人如寒冰一般凌厲,又如泥塑般麻木凝滯。

他未曾下過床,乾熬般的姿態讓小月不禁有種奇怪的滋味。

說不清,道不明,看不出希望不希望她好,只是陪著。

小月收起心思,“陛下,藥好了,那個........”